屈黎不知道他这些奇葩表情包哪里来的,也更不知道谁给陈承的勇气。
他甚至反思,是自己平时太好说话了?
叉掉聊天框,长青那里的电话还没有打完。但是能听出他把音量降得很低,应该是不想打扰到屈黎。
但越小声,屈黎反倒越无法控制地想要听清。
在一串窸窸窣窣的动静里,屈黎听见了几声喵喵叫,心道:还养了猫。
还听到一个男声,不过每当这个男声响起,长青的语气都会变差不少。
“懒得和你说。”长青呛声道,他们的对话里全是火药味。
是谁?屈黎不知道。
但他困惑,不是说和女儿视频吗?怎么没听到女声。
才想完,他惊觉他那么关注人家隐私干什么。
屈黎拧眉在心里把自己狠狠谴责一遍,他捋了把头发,觉得房间里有些闷得他喘不上来气。于是穿上鞋,想到阳台外面透透气。
走过长青时,长青正巧道了句“拜拜”,挂断了电话。
鬼使神差的,屈黎开口问了个很没营养的蠢问题:“打完了?”
长青嗯了嗯,问他:“你去哪儿?”
屈黎:“阳台吹风。”
未曾想,长青望了望窗外,居然也应和了一声:“加我一个。”
他狡黠地歪着头,脸上还带着方才未散的笑意。
夜幕低垂,月朗星稀,初秋的风已经带着瑟瑟寒意。
黑暗里,一点火光猝忽熄灭。
长青将灭了的烟蒂扔进垃圾桶,他坐在角落的一张编织藤摇椅上,逐渐减小了晃动的幅度。
在他正前方,高大的男人靠在栏杆上,望向远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虽然无人说话,但气氛不错,起码长青如是觉得。
但他并不是出来和屈黎吹风的,话匣还得由他开启。
长青叹了口气道:“屈黎,我的画册现在在哪里呢?给个准信吧。”
不然,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虽然那画册是假货,但内容不假,放在别人手里总归不能放心,而且还是他花了不少心血做的。
他带着画册而来,定是要带着画册回去。
屈黎回过头,他的发梢因风而动,反增几分肃杀的凌厉。
这个问题于他似乎有些难答,他眉间化不开的死结看得长青都想拿个熨斗去给他熨平了。
过了不知多久,屈黎才说:“在我手上。”
一语尽,长青错愕地向前探了探头,“画册还在你手上?”
他还以为以屈黎那什么组长的身份会上交给上级呢,都做好要费大力气去讨要的准备了。结果还在屈黎这里,那不是要简单得多。
“那什么时候能还给我?”他问。
屈黎沉默地摇了摇头。
他的神情太过复杂,长青实在看不明白,但也清楚了他对自己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