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连点了点头,又近前挡在普安面前。余下拱手道:“此番南归,可喜可贺。”
岳飞道:“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赵香云听了这话,眼里含泪。
岳云看向赵香云,叹道:“公主殿下,如何抵达中原来了?你们不是远在五国城么?千里迢迢,路上一定有不少苦痛。”
赵香云道:“苦痛没多少,只是再次踏入中原,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抑制不住就泪流满面,梦里几番都思念东京的汴河。汴河的水,好似我的泪。”说话间微微一笑,看向远方。
黄香听了,摆摆手,对众人吩咐道:“回来就好,别愁眉苦脸。虽说物是人非 ,可活着就好。你们都别说了。”说话间,自然多了些伤心难过。
张宪眼里含泪,咬牙切齿,恨恨的道:“我们为何对女真人深恶痛绝,就因为靖康耻太也惨不忍睹,匪夷所思。”
岳飞问道:“公主殿下,太上皇驾崩,你身边也没人,一定泪眼迷蒙了,是也不是?”说话间不觉泪光点点。赵香云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子午环顾四周,拱手道:“我们要离开郾城了。”
余下道:“毕竟老毒物死了,小毒物逃了,我们总算没白受苦受难。兀术此番损兵折将,一时半会,兀术一定不敢前来袭击了。”
普安道:“郾城大捷,如若不是岳家军,就麻烦了。”
武连看向岳飞,问道:“岳将军,你以为如何?”
岳飞若有所思,仰天长叹道:“但愿如此,不过按兀术的秉性,不得不防。毕竟金人亡我贼心不死。”
众人都深以为然,皆神情肃穆,欲言又止。
当夜岳飞为赵香云归来,摆宴侍候,众人开怀大笑。
岳飞道:“公主殿下归来,可喜可贺。”
赵香云道:“我素闻将军爱民如子,何必如此破费。如今军中正需粮草钱粮,我看我等也不必在此宴饮了。”此言一出,岳飞点了点头,面露惭色,欲言又止。
武连对赵香云耳语道:“你也素闻岳将军为人,他难得设宴,为你接风洗尘。没想到你如此驳了他的面子。好在他是岳飞,如若换做别人,恐怕我们都要麻烦了。”听了这话,赵香云笑了笑。
岳云道:“公主殿下,此番归来,想必皇上见了也欢喜,一家人可以合家团聚。”
张宪道:“不错,合家团聚。我大宋千家万户都该如此。”
子午道:“北方黎民百姓颠沛流离,江南黎民百姓安享太平。”
普安道:“都怪金人,我等心知肚明。”
余下道:“为何天下人间,要有战火纷飞?列国的帝王将相为了一己私利,便穷兵黩武,遭殃的还不是黎民百姓。”
武连气呼呼道:“可不是,起身灭六国,灭的好。天下一统,免得各国你争我斗。”
岳飞道:“我小时候就看《史记》 ,觉得司马迁很了不起。但我以为汉武帝更了不起。往往左右天下大势者,非黎民百姓,乃帝王将相。”
岳云道:“可魏征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话怎讲?还望父亲赐教?”
岳飞摇摇头,笑道:“那句话,只不过是驭人之术罢了。老百姓在帝王将相眼中,就是称之为祖宗,又有何妨?但江山在帝王将相手中掌控,他们便不在乎黎民百姓说什么了。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赵香云道:“你们所说,我听不懂。”子午四人都轻轻摇摇头。
张宪怕岳飞说吃什么忤逆之语,心中一怔,不觉提心吊胆,便提议道:“来来来,喝酒喝酒。岳元帅有点醉了。”众人皆喝酒吃菜,喜笑颜开。
不多时喝的酒有点多,浑身热血沸腾之际,子午四人走了出来,和赵香云,自在说话。
子午、普安、余下齐声道:“公主殿下,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赵香云道:“我死里逃生,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就是为了见你们一面。”武连顿时仰天长叹,痛心疾首。
赵香云道:“可怜了父皇和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们,他们受苦受难了。好几次我想一死了之,但我要活着回来,请求九哥发兵,北上搭救父皇他们。”
武连转悲为喜道:“你回来就好,抗金之事,不可急躁,如今岳家军北伐中原,这直捣黄龙,搭救你父皇他们,就指日可待了。”
赵香云道:“我弟弟赵椿年仅一岁就离开了人间。我自小没有同胞兄弟。太子哥哥和郓王哥哥,还有康王哥哥,对我都不错。小时候,我和他们一起玩。郓王哥哥的同胞弟弟四皇子赵楫也夭折了,故而与我同病相怜。康王哥哥是独子,没有同胞哥哥,也没有同胞姐姐,更没有同胞妹妹。康王哥哥把我当同胞亲妹妹,你们可知。”此言一出,子午四人瞠目结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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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连徒儿想起一件事,便纳闷道:“师父说,当年你父皇在说到你八哥时,居然只字不提,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