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岳飞与众人在郾城走访穷苦百姓家。子午四人也一同前往,岳云等人却坚守营寨没有紧随其后。
岳云虽说微微一笑,满不在乎,可心里不是滋味。自己不能跟随父亲左右,还要坚守营寨,而陪同的却是子午四人。子午四人固然是客人,可自己好歹也是自家人,父亲如此安排,心里总觉不是滋味,一时半会想不通,对父亲有些说不出的哀怨。
岳飞与子午四人离开营寨往城里去了,留下岳云默默流泪。子午四人也想不通,按理说来岳云可以随同而来,可岳飞却不发话,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岳云原本想说:“父亲,难道云儿不可以去么?”可话到嘴边又改口,微微一笑开来:“父亲,辛苦了。”说话间,咬咬嘴唇,眼神看向子午四人,很是羡慕嫉妒。
岳飞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叮嘱道:“云儿,好好看守营寨,如若出了差错,为父可要军法从事了。你要明白,军法面前无父子。”马上吩咐岳云不可掉以轻心,要严防死守,防止岳家军内讧,提防女真人卷土重来,突然袭击。
子午不以为然,看向岳飞,便劝道:“将军,恐怕您是多虑了,这兀术早已抱头鼠窜,一时半会是不敢来寻衅滋事了,何必如此。”
余下也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老毒物一命呜呼,小毒物又吓破了胆。没了铁浮图与拐子马,兀术就不敢造次了。女真人也是凡人,还以为他们有什么了不起。多年以来,都说他们天下无敌,好似天神下凡。此番看来,不过如此。”
普安却不以为然,瞪了二人一眼,缓缓分析道:“你们不懂兵法,可不能自以为是。岳将军显然对兀术了如指掌,这兀术从淮西到川陕,从川陕又到荆襄,这厮可不简单。屡战屡败,还屡败屡战!雄心壮志不可小觑。”
武连拍手叫好:“所言极是,兀术这厮,可是九头鸟的怪物,打不死的硕鼠。”
岳飞哈哈大笑,边走边说:“虽说郾城大战结束了,可形势依然危急,不可掉以轻心。眼下安抚民心至关重要。我们走访穷苦人家,也是本职所在。兀术这厮,算是当仁不让的敌手了,对付他,我看还要严防死守。”
正在此时,一声大笑袭来,众人转过脸,居然是黄香,后面还有一个戴斗笠的人。岳飞等人上前与黄香寒暄几句。子午四人也喜出望外,与黄香说说笑笑,一瞬间久违之感,袭上心头。
正在此时,戴斗笠之人被黄香请到前面来。当斗笠拿下时,武连目瞪口呆。众人也大惊失色,齐声道:“原来是仁福帝姬啊!”
赵香云眼里含泪,淡淡的道:“我是赵香云,不是什么帝姬。帝姬早已不存,靖康耻后,没什么帝姬了。”
武连也热泪盈眶,深情道:“那叫你公主好了。”
赵香云顿时泪流满面,环顾四周,问道:“你们这些年可好?”
武连安慰赵香云,喃喃道:“这话应该是我们问你,这些年可好?”
赵香云心绪不能平抚,猛然之间长长的深吸一口气,一瞬间泪光点点,缓缓道:“好,还好。只要有一口气就好,只要活着就好。”
武连目不转睛看向赵香云,心如刀割,叹道:“好了,不必说了,我明白。你能忍辱负重活下来,的确不容易,真难为你了。”
赵香云摇摇头,苦笑道:“我算不得什么,比我可怜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有很多,路过刘家寺,几个妹妹惨遭毒手,我眼下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岳飞等人赶忙上前参拜:“微臣参见公主殿下。”抬起头也是潸然泪下。
赵香云上前一一扶起,对岳飞推心置腹道:“岳将军,你在中原与兀术对战,为我大宋立下汗马功劳,我感到欣慰之至。岳将军辛苦了!”
岳飞喜出望外,马上深情道:“不知黄香姑娘如何搭救公主殿下归来?真是难为她了。”
赵香云佩服道:“黄香妹妹的确不可小觑,古灵精怪不说,还胆大心细。”
黄香看赵香云吞吞吐吐,就忍不住脱口而出:“怎么回事?我可是大功臣,你们居然不理我,我可伤心难过了。”众人顿时忍俊不禁。
黄香和赵香云一人一句,对众人介绍她们脱离险境的奇闻。众人听了叹服的点了点头。
黄香笑道:“用易容术,让仁福帝姬乔装打扮。”
赵香云道:“我们神不知鬼不觉,避开女真人的围追堵截,从东京一路南下。”
黄香介绍道:“世人皆知,女真人勇猛无敌,可他们毕竟是顽固不化之徒,论聪明过人,自然与我大宋相去甚远。”
赵香云道:“我已和黄香妹妹结为亲姐妹,我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黄香调皮道:“我二人的名字里,都带一个‘香’字!可见缘分使然。”
武连靠近赵香云,嗅一嗅,叹道:“果然,香气袭人。”
赵香云道:“你这狗鼻子灵不灵?”
黄香瞅了一眼余下,害羞一笑,一本正经,道:“我们香,他们自然是臭气熏天了,臭男人,臭男人,不臭,如何叫男人。我时常很讨厌男人的,故而不会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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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赵香云、黄香的话,子午四人面面相觑,岳飞等人更是感慨万千。一瞬间,众人哈哈大笑。
子午道:“公主殿下,你这些年在大金国可好?”
普安见赵香云面露难色,就话锋一转,拉着子午的胳膊,往后一拽,自己近前,笑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