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启明律所的灯还亮着。

苏青禾，秦峰，温小雅三人围在会议桌前，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但气氛热烈，讨论声此起彼伏，桌上摊满了打印出的资料和草稿。

张伟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扫了一眼亢奋的众人，自己也打了哈欠。

“行了，都别卷了，都回家去睡觉。”

“老板，我还不困！”苏青禾举起手，她刚跟闺蜜林菲打完电话，协调了十几个大V的转发和推广，正是最兴奋的时候。

“我让你回，你就回。”张伟走到她身边，伸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她的脑袋。

苏青禾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开始收拾东西。

张伟也不管其他人，自顾自拿起车钥匙，对着已经走到门口的秦峰和还在整理文件的温小雅摆了摆手：“我先走了，记得锁门。”

众人看着他那副懒散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

时间来到晚上十一点。

蓝湾国际1801室的门口，警戒线早已撤除。张伟用丁建国提供的钥匙打开房门，走进这间死气沉沉的公寓。

客厅里还保持着案发后的样子，茶几上摆着几本学术期刊，沙发上散乱地放着几件衣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让人感到压抑。

张伟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犯罪现场重显】技能激活。

整个空间突然开始倒流，墙壁、家具、地板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快速回溯。灰尘重新飞舞，阳光倒退着从窗户中撤离，时间的指针疯狂地逆转。

7月4日，下午5点23分。

现场定格。

张伟睁开眼睛，整个房间已经恢复到案发当日的状态。他能看到每一个细节，听到每一个声音，但他只是一个观察者，一个幽灵。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丁秀兰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她看起来很疲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顾杰？”她朝屋内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丁秀兰换了鞋，走向厨房。就在她经过客厅时，顾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杯水。

“回来了？”顾杰的声音很平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嗯。”丁秀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张伟的瞳孔微微收缩。水里有东西。

不到三分钟，丁秀兰就开始摇摇晃晃，最后瘫软在沙发上。

顾杰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走到书房，按下了墙壁上一个隐蔽的开关。

书房后墙缓缓打开，露出一个8-10米见方的隐藏隔间。

隔间内部的景象让张伟倒吸一口凉气。

那里有一张不锈钢手术台，台子上方悬挂着两条机械臂，旁边放着高频骨锯、手术刀等工具。整个设备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型的自动化屠宰场。

顾杰将昏迷的丁秀兰拖进隔间，放在手术台上。然后他走到墙边的控制面板前，输入了一串密码。

“程序启动，预计完成时间：4小时。”机械的电子音响起。

顾杰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下午5点48分。

“6点半之前必须赶到实验室。”他自言自语，然后快步离开了公寓。

张伟强迫自己继续观看。时间快进到晚上1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