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温言比出一根手指,“在洛青治好之前,你们仍留在庄园里当人质,并且明天必须谈判桌上必须交出源油权。”“交出源油权?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出尔反尔。”鄢泽把牙磨的咯咯响,“你在诓我是不是。”“是,二选一,洛青的死活就掌握在你手里。”白温言透过缝隙看到靠在角落一动不动的男人,好意提醒鄢泽,“再不做出决定,他可能撑不过今晚了。”适当的激将法配合威胁相当有效。“你!”鄢泽重重砸了下门,他再不愿意也得为了洛青马上应下,“好,我答应你,现在就让人来救他。”白温言颔首。局势完全反转,现在是他才是有话语权的那个。白温言又问了一嘴,“之前跟在我身边的虎崽呢?”“死了,死透了。”鄢泽随口说,“一个畜牲你那么在意干嘛。”白温言捏紧了拳头,讥讽鄢泽:“我还以为你连畜牲都不如。”“喂,你,脑子有病,在意一个畜牲。”白温言转身离开,忽略身后鄢泽的声音。厉辞立即收枪迎了上去。“没事吧,如果是一些胡言乱语那就忘掉。”白温言摇头,“不是胡言乱语,里面另一条人鱼腺体出现问题,只要我们救下那条人鱼,我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到源油权。”“这么简单,没有别的附加条件吧,让你去为他们办什么事。”厉辞有些不信。一条人命抵整个星际都在争夺的源油权。听起来十分荒谬。白温言也知道这样的事放在整个星际上都可能找不出来一例。但整个盘点下来,事情发生又那么合理。追根究底,是鄢泽的身份以及他和洛青的纠结的爱意才成了他眼中的破绽。一个人有了牵挂,那将终生提心吊胆。白温言盯着厉辞,眼神复杂。要是有天,厉辞失去了他或者他失去了厉辞。他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悄悄话白温言回答厉辞:“没有,就只有这一个要求。”厉辞的视线驻足在白温言脸上。裴景铄肘了厉辞一下,“哥,还在犹豫什么啊,咱们现在找人给那条人鱼治不就行了,源油权手到擒来。”裴景铄在旁边抬起手,捏紧了拳头。厉辞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就你聪明是不是,既然你比我还在意源油权,那你去找人治那条人鱼。”裴景铄抱着头嗷嗷叫,“靠,哥,你一巴掌给我拍脑震荡了。喂,哥!”厉辞头也不回拉着白温言离开,留下裴景铄孤身一人在地下室。裴景铄转身看到在隔着门幽幽盯着他的满脸血的鄢泽,给他吓得大叫一声。又想到自己的身份。他佯装镇定,走到鄢泽面前朝他骂道:“看屁看,老子给你找医生你还吓老子,想死是不是。”裴景铄按下按钮,门上的窄窗重新关上。快要关上时,裴景铄似乎听到了一句“神经病”。当他抬眸看去,鄢泽早已坐到洛青身边。裴景铄边走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小声嘀咕,“哥不会真把我拍脑震荡了吧。”厉辞和白温言回到房间。白温言心虚地埋到床上,他拱进被子里,逃避厉辞。厉辞从另一头拱进被子里。两个人互相抵着对方的额头。厉辞声音很轻,像在和白温言说悄悄话:“老婆,这样很好玩吗?”白温言也很轻地回应厉辞:“不好玩,我喜欢一个人躲。”“好,那我走了。”厉辞从被子里拱出去。白温言愣了下,继续在被子里躲着,直到听到门口的关门声。不是,真走了啊。白温言掀开被子,看向周围,他失落地耷拉下虎耳。厉辞没在和他开玩笑,他真的走了。白温言呈大字躺到床上。厉辞一定猜到了他的想法,知道他在怜悯鄢泽和洛青。鄢泽和洛青确实都不算什么好人,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可怜人。一个不敢爱,一个怀疑爱。有他们自己的原因,罪魁祸首却不是他们。洛青的腺体没出问题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他动了恻隐之心。这和厉辞一直以来的作战理念背道而驰。他刚才在鄢泽面前沉默那么久,想出来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结果一眼就被厉辞给看破了。所以厉辞生气了吗?现在他是不是该去哄哄厉辞。白温言弯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打开门。他左顾右盼,看到左侧的阴影,他弯着腰的身体一下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