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像泡在水里,浑身湿透,额角总是不服帖的发丝也贴在一块。身侧是空的凉的,咎由自取。是他说要和厉辞离婚的。所以,厉辞现在理所应该地抛弃他。况且,他也给不了厉辞想要的。谁会需要一个不听话且高敏的oga。【列车前方到达即将到达最后一站千动星,请各位乘客做好下车准备,感谢您的乘坐。】现在也该离开了。只是不知道何去何从。白温言把东西收拾好,发现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基本都是厉辞买给他的。离开了厉辞,他一无所有。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情绪又濒临崩溃边缘。门开了。白温言抬头,看到进来的是这两天一直没出现厉辞,红了眼眶。不想让厉辞觉得他过于狼狈,他又低头躲过厉辞的视线,沉默无声地把东西收拾好放到一边。那些都是厉辞的,不是他的。厉辞冷声呛道:“跟我离婚还打算净身出户,白温言你真是三好oga,这么会为人考虑。”“让一下,我要走了。”白温言没力气应付厉辞的冷言冷语,“你送我的我全都收拾好放在那边了。”厉辞紧着脸庞,高大的身形挡在门前不让白温言离开。犟种。非得跟他划清界限。“白温言,想跟我离婚,先把结婚证找出来。”厉辞抱住白温言的腰身把他扛到肩上,不顾白温言的挣扎。“厉辞,你疯了,放开我。”白温言还得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装备免得掉了,他已经有够丢脸了。“用你的尾巴勒死我,我就把你放开。”厉辞把白温言乱甩的尾巴往自己脖子上缠,“你舍得吗?”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尾巴贴着厉辞的颈动脉,跳动着和呼吸同频,白温言不敢再大幅度地挣扎,生怕一个用力弄死了厉辞。厉辞就这么扛着白温言走到车站门口,把他塞进了前来接行的车里。白温言立即蜷起尾巴缩到一边,厉辞也坐进车里,用力把门给关上。坐在驾驶位的纪唯感觉氛围不对,透过后视镜往后看,正好和厉辞想杀人的目光对上。心跳都差点停滞,纪唯一句话都不敢问,启动车子往目的地开去。车上的气氛压抑到极致,坐在后排的两个人中间相隔甚至能开一家鸡排店。白温言闭眸假寐,厉辞绷着个脸一言不发。就是苦了开车的纪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坐针毡。好不容易开到提前预订好的庄园内,纪唯立马停好车开门离开,这种时候他还是很有眼力见的。“下车。”厉辞伸手去碰白温言,白温言睁眼躲过厉辞朝他伸来的手。手中一空,厉辞眼神暗了暗,非得把白温言抓进自己的怀里,以一个极为羞耻的方式把白温言抱下了车。不听话,犟。他有的是手段和力气。白温言缩在厉辞怀里当鹌鹑,他是真没招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厉辞在他说了那样的话还要把他带回来。走了许久,厉辞停下脚步站定,看向缩在他怀里的白温言。白温言垂下耳朵转头。厉辞把白温言放到椅子上,生硬地说:“吃饭。”他看乘务员每天收的垃圾里,白温言都剩了一半多的饭。说自己不挑嘴,结果饭也没吃多少。他进去时,看见白温言戴着口罩都挡不住他苍白的神色。被骂的是他,白温言倒是脆弱上了。面前的菜系十分豪华,完全不能和列车上那些勉强裹腹的东西相比。白温言也没再矫情,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主要是怕某人突然又做出意外之举。但桌上的份量根本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而且说实在的他也没什么胃口,白温言尝了点就放下筷子。“就吃这么多,不继续吃了?”厉辞问,在白温言身边坐下,把黑胡椒牛排端到自己面前为白温言切好,“这两天都不好好吃饭,刚才抱你我都感觉你受了。”“厉辞,什么时候去离婚。”刀叉在盘子上划出尖锐的声音,极其刺耳。厉辞起身,忍着怒气叉了一块牛排送到白温言嘴边,“牛排切好了,听话,吃掉。”“厉辞,别再做无意义的事了,非要这样互相折磨吗?”白温言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漠。“互相折磨?”厉辞把叉子甩到桌上,扎穿了桌子,叉柄直挺挺地立在桌上,“从来都是你单方面折磨我,白温言,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在列车上说得话有错吗?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尾巴的意义,你为什么还要用尾巴去碰那个人。你善良你大度,你去帮别人,完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们身份特殊,在外面要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