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伟宁受到感召:“您知道她为什么死吗?”“听说是乱搞男女关系……这是个老词,反正就是当时一些风言风语,还有人传她怀孕了……”刘老师迷蒙的眼睛忽然变清醒,愕然看向汤伟宁,惊慌道:“……我刚才在说什么?”汤伟宁也不平静,微笑:“我没注意听,您可能走神了吧,刘老师。”行至三楼,刘老师再不挽留汤伟宁,指了下卫生间方向,就见鬼般匆匆往办公室去。涂蓝埙站在最后一级楼梯上,再往前走一步就会离开阳光,踏入阴影的范围,她心脏怦怦,手机打字:刚才那鬼怎么回事?见到你就吓跑了,会是10110101吗。汤伟宁同时问她:“我感觉附近有鬼!小姐,是和你一起的还是那位大师……你不会和大师是一伙的吧?”他退后一步。不对,10110101是个套人皮壳的鬼,而那个褐马尾老师就是纯魂体,不过她为什么会跟着刘老师呢?涂蓝埙想起什么,眼睛睁大:“刘老师和刘茂盛伯伯是什么关系?”n眸光冷淡:“她是刘叔的女儿。”所以他们冲进学校里,压根和汤伟宁的案子没关系,完全出于私交情分。虽然值得,但汤鹏安回家的时间差全错过了。在教学楼逛了一圈,那褐马尾可能是忌惮n,再没露过头,而白超的痕迹很不幸地被遮掩了——整所学校都是褐马尾的死气,白超被押魂的物品就算在这,那微不可察的气息也会被完全盖过去。汤伟宁坐在白小句最后上过课的教室门口,脑袋埋在两膝之间,深深叹了口气。傍晚空旷下来的学校,夕阳余晖微黄透明,总给人一种怅惘的感觉。刘老师下楼路过,犹豫两秒还是怪异地看了眼涂蓝埙,随即和“汤鹏安”搭话:“小光爸爸,您这是怎么了?是小光落东西在教室了吗。”他们这才惊觉,汤光明这学期的教室竟然和白小句曾经的是一间。“我找点东西,有个包应该是……”汤伟宁顺口说。刘老师的热心又长出来了,“您不记得了吗?小光在柜子里的包被小光妈妈拿走了,她几个月之前来过一趟。”“噢,那我可能记错了,没事,我回去问问。”汤伟宁还真到汤光明的柜子前转了圈。n跟在后面,在那空柜门前站足五秒,转身:“就是这里,不过东西已经被拿走了,剩下的气很淡。”涂蓝埙不禁开始计算成本,如果汤鹏安家再没发现,恐怕就要买车票去外市找梁微了。绿皮火车看来是非走一趟不可了。n本来不置可否,涂蓝埙以外县市特色菜相诱惑,他想了一下,还没问,涂蓝埙赶紧加码:“是特色甜品,那边的传统点心很有名的。”于是就这样准备出发了。汤伟宁自然没有意见,三人看了车票,约定四小时后在鹿城农业大学北门口见面,于是各自去收拾行李。涂蓝埙和n驱车回到便利店,之前和分销商销售订的货竟然到了,司机开着小货车在门口等,露出点不耐烦的神情。涂蓝埙惊呆了,不知道那公司许了司机什么好处,竟然愿意开到这无人鬼区。司机叼着烟:“对一下货单,没事我走了啊!”涂蓝埙这才看见司机的虹膜里有异样的色泽,看久了有些恍惚,她最近的视觉敏锐许多,一下子觉出不对劲。n冷笑一声,越过涂蓝埙进了店里,没有作任何解释的意思。涂蓝埙和司机一起把货箱搬进店里,正撸袖子准备开干,n看了眼她那豪情万丈的样子,笑:“用我帮忙吗?”还没等涂蓝埙说话,所有商品都自动悬浮而起,分门别类飘向不同货架,找准自己位置,就连摆放的角度都分好不拆,跟一队队列兵似的。就知道他不仅有洁癖,还有强迫症。涂蓝埙心里压力大增,以后再从货架拿东西,她会有负担的!“别在意。”n的声音懒洋洋,但是发冷,“我只是不允许别人把我的生活环境弄得乱糟糟。”涂蓝埙在心中杠回去:这是我的生活环境吧。n:“对了,你洗澡么?”一包浴巾自动飞到他手里。涂蓝埙点头又摇头,警惕道:“你要洗澡?不,我不是说你不能洗,那……那你先来吧。”n愉悦地点点头,消失在卫生间门后。涂蓝埙在收银台边无聊地玩手指,电脑女鬼探出半个脑袋,听涂蓝埙讲汤伟宁的事情,被惊得一愣又一愣。“啊,所以说他先被人杀了女儿,又被人杀了妻子,但他以为这俩人都是自己干的,还帮真正的凶手藏了尸体,而且真凶本身也是别人……别鬼的工具人。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