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萱直接对白玉道:“白同志,你哪来的去哪玩吧。”
白玉本就不想掺和这些是非,听到这话如蒙大赦。
她利落转身就跑开了,带起一阵冷风。
等她一走,叶文萱脸上的客气瞬间消失。
她一把拽住钱霜霜的头发,迫使对方抬起头,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这一巴掌,是教你什么叫祸从口出。”
清脆的耳光声,在麦草的垛后格外响亮。
李小清和吴丽萍见状,很快有样学样。
起初她们还有些犹豫,可见叶文萱打得干脆。
她们也来了劲头,甚至有点后来者居上的架势。
钱霜霜抱着脑袋,拼命用胳膊肘挡着脸——她的脸上次被狗咬留了疤痕,她啥都不怕,就怕毁了自己的脸。
可三个姑娘专往她胳膊缝隙里打,巴掌虽不重,羞辱却实实在在。
“让你搬弄是非!”
“让你口无遮拦!”
等她们散去,钱霜霜蹲在地上,头发散了,衣服乱了,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咬着嘴唇,渗出血丝都不自知。
她不后悔刚才说的话,只恨自己势单力薄,打不过叶文萱他们。
这个仇,她记下了。
叶文萱等人回到婚礼现场,面不改色地继续吃席。
伴郎伴娘们八个人,正好坐了一桌。
叶文萱刚坐下,白玉就问:“你们真打了钱同志?”
她声音很大,连邻桌都有人侧目。
吃瓜群众一边忙着夹菜吃饭,一边悄悄竖起耳朵。
叶文萱不慌不忙地举起一只鸡腿,吃得津津有味。
“我打她做啥?”
她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咱们可是文明人。”
一句话呛得白玉不知如何接话。
见众人都往这边看,她涨红了脸道:“你们仨不是刚……”
李小清立刻接话:“我们刚就是让她赶紧去照顾,她那耍酒疯的老公。”
吴丽萍点头:“对啊,她老公醉成那样,不得有人看着?”
白玉张了张嘴,最终闭上。
闷闷不乐地扒拉着碗里的饭。
这时,郭石头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状似无意地问秦骁。
“高同志没事吧?可别把人打出个好歹来。”
秦骁放下筷子,目光在郭石头和白玉之间转了转。
这两人一唱一和,是想干什么呢?
王勇向来不介意以最恶毒的心思,揣摩郭石头。
他斜眼道:“他有没有事,我们咋知道?我们又没跟着他。”
周学农擦了擦嘴角,慢条斯理道:“他老婆送他回去了,我们就进来了。”
这话说得天衣无缝,既没否认他们接触过高同志,又撇清了关系。
叶文萱惊喜地看着周学农——这个看着老实巴交的知青,还挺会说话。
他这一句,一下子给两边的谎话都圆了回去,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这样即便高峰和钱霜霜事后找大队长理论,或是胆大包天去报公安,他们也能全身而退。
他们六人现在就是一个团结的集体。
六对二,公安也不会相信高峰那对满嘴谎话的夫妻。
叶文萱举杯,秦骁、李小清等人会意地一起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