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夜晚,楚常欢不知从何处寻来一册话本,在灯下闲适地翻阅着,眼饧骨软时,小狐狸猝不及防地钻进他怀中,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胸口。
楚常欢睡意倏散,放下书册抚摸小狐狸。
不多时,姜芜行至屋内,身后跟着两名小厮,每人各提两桶热水,倾入浴桶中。
楚常欢陪球球顽了一会儿,便将它交给姜芜,旋即脱衣沐浴。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方才球球撒娇拿脑袋蹭他胸口时,竟莫名有些疼痛。
热水漫过胸脯,漾出片片暖润雾色。楚常欢抬手,用指腹轻轻按了按,痛意清晰传开,令人不适。
他怔了怔,又一次将手覆上,紧贴掌心的,是一片微妙的柔软。
楚常欢不免惊骇,忙挪开手低头瞧去,但见那儿平坦如初,与从前并无两样。
可为何……放在掌心时,仿佛大了许多?
是惶惑,亦是惊疑,楚常欢再度触碰,并收拢了指头,顷刻间,一把软如棉絮的肉被他扣在掌心里,霎是旖旎。
楚常欢大惊失色,慌乱地松开了手。这一捏二碰的,反倒把两颗稚果逗熟了,红彤彤,娇妍艳倩。
不知不觉,久未承欢的身子在水中起了兴儿,可他却无暇照拂,整颗心被胸膛的异样变化牵住,不得平息。
冷不丁,他想起自己如今怀有身孕,莫非这变化是因腹中骨肉所致?
此念一出,楚常欢更加惶恐,倘若真把孩子留下来,那他的……是否也会随之长大,最终变得丰腴似妇人?
在含芳园时,梁誉就曾嘲讽过他的指甲,言其弄得像个女人一样。
倘若自己真变成那般,不知又要被他如何厌恶。
但现在已顾不得那些了,绮念辄起,楚常欢索性倚着桶壁,喘吁吁地纾了起来。
至兴头时,他反倒忘了方才的不堪,纤手浮出水面,捏了两把棉花似的肉,兀自巧玩。
浴水微漾,热雾弥漫,将那张秀美的脸浸润得无比明艳,如海棠着雨,桃花含露。
楚常欢得了窍诀,渐得爽利。
可心内难免遗憾,倘若此刻有夫君疼,定会更为舒畅。
“吱呀——”
遽然,房门被人推开,楚常欢自欲念中醒神,身子无力滑落,他仓惶扣住桶沿,勉强稳住身形,没让自己没入水中。
浴水震荡,激起一番响动,梁誉循声而望,绕过围屏走将过来,见楚常欢背对着他坐在浴桶内,因而道:“洗完了?”
楚常欢摇了摇头。
梁誉又近前几步,伸手探入水中。
楚常欢骇了一跳,支吾道:“你、你做什么?”
“水都凉了,还待在里面做甚。”梁誉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楚常欢心头一震,道:“没有……”
春色盈腮,媚眼如丝,他的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欲。
梁誉左右环顾,见屋内并未焚安神香,便知是他自己起了兴,于是取来一块棉布,对他道:“出来,仔细受凉。”
楚常欢道:“不劳王爷费心,我自己来即可。”
梁誉懒得同他争辩,一把将人从水里捞了起来:“如此扭捏作态,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
话毕,便见他胸脯泛着绯,凝脂水肤上浮出几道指印,连左右两侧的果儿也弄得格外娇俏。
——还真没见过。
梁誉不由多看了两眼,旋即替他擦净水渍,用外袍裹着,抱至床榻上。
楚常欢爬向床内,够过亵衣迅速穿妥,梁誉行出寝室,命人烧了水,供他洗沐。
楚常欢倚在床头,神情空茫,状若沉思,直到梁誉洗完澡上了床,方回过神来。
身子刚滑进被褥中,便被对方握住双脚塞进中衣,紧贴在虬实的胸腹上,吸纳着热源。
这一回,他没有闪躲,反倒目不交睫地盯着梁誉,似有所求。
帐幔微垂,阻隔了灯焰光火,但梁誉还是看清了他的神色,从中窥出几许媚意。
紧贴在胸口的脚趾蜷了又舒,辨不清是在闪躲,还是刻意相邀。
梁誉扣住他的脚腕,惩罚般用薄茧轻摩,立刻教那几根趾头蜷得更厉害了些。
楚常欢咬着下唇不语,眼里仿佛蓄了一汪水。
方才在水中未能尽的兴,此刻又攀浮满身。
他拉开松散的衣襟,露出一片春禁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