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尽欢有些颓然地松开手,站起身,走出牢房。
走到大牢门口时,她回头用最坚定地话语说道:“崔悦,仁义和善良是要给予同样与你一样拥有向善之心的人,而不是心怀恶念的畜生。”
说完这话,常尽欢踏出大牢。
而崔悦的眼角也随着话音消散淌出两行泪水。
崔悦弑母这一案再次审问。
而这次,谢徽坐于堂上一侧旁听。
冯继再次将崔悦的罪行一一陈述,气拍落下,同样再问:“崔悦,你可认罪?”
此时的常尽欢就在堂下,衣襟里的双手紧握成拳。
良久,堂上传来一句清晰的话语:“崔悦,不认罪。”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百姓们议论。
冯继似乎没料到崔悦居然当堂翻供,眼神飘向一旁的崔永成,而崔永成微微摇头。
冯继没办法,只能依律继续询问:“崔悦,为何翻供?”
崔悦抬头,眼神坚定地看向谢徽:“民女崔悦,未弑母,故无罪。而今日,我要状告我父崔永成,告其杀我母亲,迫我顶罪!同时,状告荆河县知县冯继,与崔永成官商勾结,贪敛赈灾银两!”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地劈在荆河县的大地上。
而一旁的崔永成顿时坐不住,跳出来怒骂道:“你个臭丫头,你亲手弑母,现在又来污蔑你父亲,你……你真是大逆不道!罪不容诛!”
崔悦踉跄起身,指着崔永成:“崔永成,那日你因我母亲发现你与冯继通过买卖药材,退货返银,将贪来赈灾的官银彻底合理化,所以亲手将我母亲杀死。后来被我看见,就以孝道的名义胁迫我为你顶罪。我因从小被你教导三纲五常,女随父愿,所以我没有拒绝,替你认罪。”
冯继听完这话,瞬间慌乱抖着手指着崔悦:“来人!把这个胡言乱语的疯婆娘带下去!”
而崔悦并没有停止控诉,她用带着镣铐的手,指着冯继:“冯继,你多年来与崔永成勾结,将灾银合法化,还对修驻堤坝的材料偷工减料,导致陆家坝年年决堤,你个罔顾百姓的狗官!”
“来人啊,把她带下去!快!”冯继大喊道。
谢徽起身,环顾四周:“谁敢!”
本想上前的衙役全都默默退了下去。
“崔悦,你刚刚说的一切可有证据?”
“有,崔家药铺所有的账本上面清楚记录着与冯继的交易,每一笔交易都高达万两,而实际上崔家药材铺从来没有价值万两的药材。”
冯继这一次彻底慌了,抖着身子说:“那或许只是崔永成乱写的……没有人证。”
“谁说没有!”
常尽欢扭头,她没想到夏桑居然也站了出来。
“民女夏桑,是崔永成的情人。他日日来望月楼与我饮酒对酌,我已经不止一次听他告诉我与冯继的交易,而且,她也告诉我那日就是她亲手杀了妻子赵氏,也是他装惨扮屈骗了他那愚孝的乖女儿顶罪,为此他还得意非常。我这里有一本他酒后与我炫耀时留在我那的账本,殿下请阅!”
谢徽将账本拿上后翻阅,然后大喝道:“冯继,贪赃枉法,偷工减料;崔永成杀妻骗女,与官勾结,证据确凿,即刻收监,三日后处斩!民女崔悦,无罪释放!”
话音一落,在场的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常尽欢瞬间松了一口气,看向堂上的崔悦,满怀欣慰。
而谢徽也看到了常尽欢,两人对视一笑,笑得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