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龙一怔:“大人,是要抓散播谣言之人,还是制作这话本子之人?”谢之宴的眸底泛着寒光:“全部。”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啧恶心谁呢?竟还敢这样大肆宣扬,传播这种印有他面容的『淫』秽之物,真当他大理寺是吃素的不成?谢之宴亲自带人,去了京城最热闹繁华的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些个传播谣言的头子,和售卖有关于他的话本子的人,全部抓了起来。手段雷霆,简单又粗暴。于是那些离谱谣言就这样一夕起,又一瞬止。长乐宫。江晚棠闲适的坐在院中的秋千架,看着手中那本写着“大盛第一酷吏与状元才子,豺狼配娇郎”的话本子,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云裳好奇的过去看了一眼,当看到那图册之时,瞬间捂住眼睛,一张小脸臊得通红。那表情,真是一言难尽。偏江晚棠笑得开怀。“哈哈哈”姬无渊过来之时,听到的便是她这肆意的朗笑声,如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他不自觉的勾了勾唇,凤眼里染上了一点笑意。姬无渊走进去,看着靠在秋千架上笑个不停的江晚棠,轻笑道:“棠儿在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江晚棠笑容瞬间僵住,手上的话本子还来不及藏起来,姬无渊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她下意识的将手中的话本子藏到身后。手中动作戛然而止的瞬间,她才惊觉自己的行为有些欲盖弥彰,仓皇抬眸,正对上男人噙着玩味笑意的眼眸。姬无渊眉眼一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棠儿,这般心虚?”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可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秘密?”江晚棠眼睫一垂,转瞬已是换了副楚楚可怜的面孔,她伸手捏住了他的衣袖,指尖捏着那片衣袖轻轻摇晃,眸中水光潋滟:“陛下先答应臣妾不生气,臣妾才拿出来给你看”姬无渊登时失笑,他还没见过这般委屈巴巴,又得寸进尺的。他看着,先是无奈,之后却有了几分清淡笑意:“好,孤不生气。”事实证明,他答应的早了。当姬无渊看着自己眼前那不可描述的图册之时,用面沉如水,满头黑线来形容也不为过。尤其是当他看到‘大盛第一酷吏与状元才子,豺狼配娇郎’这一段醒目的字眼时,那脸色说不出的难看。他眯了眯眼,笑容莫测的看着一脸心虚忐忑的江晚棠,凉凉道:“孤竟不知,棠儿的爱好这么广泛?”江晚棠忙摆手,撇清道:“臣妾不爱看,这是这是云裳的”“对,云裳的!”一旁的云裳睁了睁眼,忙上前认罪道:“回陛下,这确实是奴婢买来消遣的,与姐与娘娘无关。”“是么?”姬无渊嗤笑出声,毫不留情的戳破:“那孤方才怎么见棠儿看得那么开心呢?”江晚棠尴尬的笑了笑,怎么办,圆不回来了?姬无渊冷笑一声,将那话本子扔给了身后的王福海,沉声吩咐道:“拿下去烧了。”江晚棠瞳孔颤了颤,那可是最后的孤本了啊!她才刚看到一半呢姬无渊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江晚棠,没有错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怎么,棠儿舍不得?”江晚棠脸色一变,立马警觉道:“没有。”怕他不信,又重复了一遍:“没有的事。”姬无渊唇角微扬,面上笑意浅浅,话音却沉得吓人:“哦?”“那棠儿说说看,是他们好看,还是孤好看?”“当然是陛下最好看了!”江晚棠毫不犹豫的道。“这天底下男子,谁能有陛下好看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姬无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切和深意,也没再追究话本子的事。他眼底藴着点笑意,掌心覆上江晚棠的发顶轻轻揉弄,低低唤了一声:“棠儿”江晚棠抬眸,便对上了一张张蛊惑众生的脸,眉梢挑着三分风流,眼底漫着七分张扬,说不出的俊美风流。她呼吸微滞,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到了奇异话本上的艳鬼。一张摄人心魄俊美面皮之下,尽是毒蕊。艳极,毒极诱惑却也致命。不,面前的男人,比那艳鬼还可怕他不仅有无可挑剔的皮囊,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还会时不时的说骚话撩人这样的男人,不是精怪,是什么?难怪天底下那么多女子,甘愿为他飞蛾扑火。江晚棠的心脏收紧了几分,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姬无渊眼底的笑意加深,温声道:“棠儿还记得孤前几日说要带你出宫散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