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庞沂喜欢的味道,甜甜的。
庞沂一时解气了,回头看威什旅身上被自己咬出来的伤,还在流血……庞沂在自责的慌了。
威什旅身上的伤难道不是快速愈合的吗?
看到没有了精神的威什旅瘫坐在地,庞沂意识到自己已经忘了很多不好,开始放肆了……
放肆是自己的不对。
威什旅什么话也不说,一直盯着庞沂,右肩上伤口里的血仍在往下淌。
庞沂发觉不对,立刻凑上前去,跪坐在威什旅身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包扎用的药和绷带。
是这个人对自己太好了,之前的不配得感和自卑都消失了。
庞沂一度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疯了,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
庞沂一边着急忙慌地帮威什旅上药,一边对着威什旅惨白的脸道:“对不起,对不起威什旅,对不起!”
威什旅虚弱问道:“那你还生气吗?”
“我不生气了,我不生气了……”庞沂麻利拽开绷带,在威什旅的伤口处缠上一圈又一圈。
“不生气了就好,让我休息一会儿。”威什旅把头偏了过去,在一个照灯照不到的死角里,威什旅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计谋得逞,他大概是憋不住笑了,找了一个不会被发现的位置悄悄释放一了下。
庞沂包好了威什旅的伤口,他脸上的紧张情绪不减,眉宇间藏不住的愁容被威什旅看在眼里。
威什旅叹道:“这个止不住血,这具躯体看来是没有用了,唉,算了,你高兴了就好。”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我……我没有生气了,我……”庞沂刚刚用绷带缠住的伤口又在往外流血了,那一抹晶蓝色的血蹭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潜藏在庞沂体内的暗黑蠢蠢欲动着,待到一个时机他们将把庞沂的真正意识收服。
看到了绷带上的血,庞沂立刻拿上绷带又缠了一圈,他一边手忙脚乱,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威什旅。”
那些虫子看过庞沂的记忆,在任何场景下插入一段不好的被它们改写过的记忆,再通过这种手段将宿主的意识剥夺,以这种形式霸占宿主的主体再简单不过了。
威什旅越来越虚弱:“没事,你消气了就好……”
他忘了,庞沂现在并不健康,他的意识稍不留神就会被体内的‘病毒’打断夺走。
庞沂赶紧道:“我不会再生气了,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庞沂话音未落,威什旅透过照灯的灯光,看见庞沂的瞳孔突然骤缩了下,立刻又包圆了整片虹膜。
紧接着,庞沂小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这才顿悟自己玩大了,刚刚庞沂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引得他完全忘了这些细节,忽视了庞沂脆弱的点。
窝在威什旅怀中,庞沂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没有停过,他听不见威什旅跟自己说的,更听不见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就如庞沂亲眼见过的,他正做着失去意识后的可怖举止,只是庞沂在威什旅怀里还有颜色,而庞沂在实验室见过的那个人浑身都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