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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集:山寨洞房(1 / 2)

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哐当”一声被牢牢闩上,门闩落下时带着沉闷的撞击声,像一道死刑判决,狠狠砸在人心上。门外匪徒们的哄笑和污言秽语还在隐约回荡——“老大今晚可要好好快活!”“明天可得让嫂子给咱们变点精米吃!”——可这喧嚣很快就被木门隔绝在外,屋内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唯有劣质红烛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在空荡的木屋里格外清晰。

红烛插在墙角的破陶罐里,烛芯烧得有些歪,火苗不安地跳跃着,时而蹿高,时而压低,将墙壁上的阴影拉得老长。那些阴影扭曲晃动,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映在粗糙的泥墙上,又落在脏污的兽皮炕上,透着说不出的诡异。空气中的味道复杂得令人作呕:烛烟的焦糊味、木屋常年不散的霉味、墙角杂物堆飘来的腐味,还有石龙身上那股浓烈到呛人的酒气——混合着他长时间不洗澡的汗臭,像一团浑浊的雾气,死死裹着上官悦,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上官悦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木门,门板上的木纹硌得她后背生疼,却远不及心里的寒意刺骨。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咚咚”的声音像擂鼓一样,震得她肋骨发疼,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血液冲刷耳膜的“嗡嗡”声,眼前的景象都跟着微微晃动。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心,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只有这样的刺痛,才能让她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冷静。

门外传来守卫挪动脚步的“沙沙”声,偶尔还夹杂着两人低低的嗤笑,显然是在调侃屋里即将发生的事。退路已绝,这一点上官悦比谁都清楚。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屋内:左边是堆着杂物的墙角,右边是歪腿的木桌,前方是铺着兽皮的土炕,而土炕前,石龙正一步步向她逼近。

石龙已经脱掉了那件黑色的丝绸外袍,随手扔在兽皮炕上——外袍落在炕上时,扬起一阵细小的灰尘,还带起几根脱落的兽毛。他赤裸着上身,露出精瘦却肌肉虬结的躯体,每一块肌肉都透着蛮力,皮肤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疤:有的是刀疤,细而长,像蜈蚣爬在身上;有的是烫伤,圆而深,颜色暗沉;还有一道从左肩斜到右腰的伤疤,格外狰狞,显然是曾经受过致命伤。

他转过身,泛着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上官悦,那眼神像盯上猎物的饿狼,毫不掩饰其中的欲望和占有欲——仿佛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块即将到嘴的肥肉。他的脚步有些虚浮,显然是喝多了酒,却依旧带着压迫感,每走一步,地板都微微震动,像一头笨重的野兽在逼近。

“小美人儿……这下没外人打扰了……”他咧嘴笑着,露出被烟酒熏得发黄的牙齿,牙缝里还沾着一点烤肉的残渣。他的声音因酒精和欲望而变得更加沙哑,像被砂纸磨过的铁器,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不适的黏腻感,“让老子好好疼疼你……只要你把爷伺候舒服了,以后在这黑风寨,有你享不尽的福——顿顿有肉吃,有酒喝,比你在那穷村子里强一百倍!”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更加浓烈,几乎要钻进上官悦的鼻腔。她强迫自己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掩去眸中的恐惧和厌恶,身体微微向一侧缩了缩,做出畏惧躲闪的姿态——可脚下却不着痕迹地向木桌的方向挪动了半步。她的手指悄悄摸向衣襟内侧,触到了那板藏在贴身位置的抗生素药片——那是她穿越时口袋里剩下的,一直被她小心藏着,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武器。

“大人……别……别急……”上官悦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刻意伪装的颤音,像一根被风吹得发抖的细弦,“合卺酒……还没喝呢……咱们……咱们总得喝了合卺酒,才算真正的夫妻吧?”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抬眼,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石龙的反应——她赌这个粗鄙的土匪,会吃“仪式感”这套。毕竟他费尽心思想要娶她,无非是想借着“压寨夫人”的名头,彰显自己的“威风”,也想让她彻底“认命”。

石龙的动作果然顿住了。他皱了皱眉,似乎没反应过来“合卺酒”是什么,可看到上官悦指向木桌的眼神,又看到桌上那个脏兮兮的酒壶和两个粗糙的陶碗,瞬间明白了过来。那两个陶碗是老妇人刚才送来嫁衣时,顺手放在桌上的,碗沿还有个小缺口,碗壁上沾着没洗干净的黑渍——大概是山寨里招待“贵客”才会用的碗。

“哈哈!对!对!合卺酒!老子怎么把这茬忘了!”石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显然觉得上官悦的话说到了他心坎里——这不仅是“仪式”,更是她彻底臣服的象征。他的眼神柔和了些,不再像刚才那样充满凶戾,反而多了几分自以为是的“温柔”。

他晃悠悠地走到木桌前,弯腰抓起酒壶。酒壶是陶制的,表面坑坑洼洼,壶嘴还缺了一块,里面的酒只剩下小半壶。他举起酒壶,对着嘴先灌了一口,然后才想起要倒酒,便笨拙地倾斜酒壶,往陶碗里倒。劣质的酒水浑浊发黄,里面还漂浮着一些细小的杂质,倒得太急,溅出不少,落在木桌上,形成一滩滩深色的酒渍,顺着桌面的缝隙往下滴,滴在地上的稻草上,很快就被吸收了。

“来!小美人儿,这碗是你的!”石龙端起其中一个陶碗,摇摇晃晃地走到上官悦面前,将碗递到她手里。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粗糙的触感让上官悦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却被他死死按住了手——他的力气很大,捏得她指骨生疼。

“喝了这碗酒,以后你就是老子的人了!”石龙自己端起另一碗,凑到嘴边,却没有立刻喝,而是淫笑着盯着上官悦,眼神里的欲望几乎要溢出来,“咱们一起喝,喝完了……老子再好好疼你。”

上官悦的手指颤抖着接过陶碗,碗沿的缺口硌得她手心发疼。劣酒的刺鼻气味直冲鼻腔,带着一股辛辣的馊味,让她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厉色——机会来了!

她故意将手腕弯了弯,做出“力气小、端不稳碗”的样子,身体微微向一侧倾斜。“哎呀——”她轻呼一声,碗中的酒液“哗啦”一声泼洒出少许,正好溅在石龙赤裸的胸膛和脸上。

冰凉的酒液落在皮肤上,石龙猛地打了个寒颤,愣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酒渍,又摸了摸脸上的酒液,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被上官悦这“笨拙慌乱”的样子引得哈哈大笑:“没事没事!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笨手笨脚的!看着就招人疼!”

他的警惕性在这一刻降到了最低——在他眼里,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彻底臣服,甚至还带着点“娇憨”,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他甚至松开了按住上官悦的手,抬手想帮她擦去嘴角沾上的酒渍,脸上的笑容越发邪恶:“来,老子帮你擦……”

就是现在!

上官悦的心脏猛地一缩,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所有的恐惧、愤怒、求生的意志,都在这一刻凝聚到指尖!

就在石龙的手即将碰到她脸颊、注意力完全分散的电光石火之间!

上官悦那只看似要去扶碗的右手,猛地从衣襟内侧抽出!指尖紧紧捏着那板抗生素药片——塑料药板边缘锋利,她特意将其中一角对准石龙的眼睛,指甲深深嵌进药板,几乎要将塑料捏变形!

她没有丝毫犹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手臂到手腕,再到指尖,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力——将药板尖锐的边角,像一把微型的刀,狠狠刺向石龙那双因酒精和欲望而布满血丝、毫无防备的右眼!

“啊——!!我的眼睛!!!”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瞬间从石龙的喉咙里炸响!那声音完全不似人声,像被生生扯断的兽吼,尖锐、嘶哑,还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瞬间刺破了木屋的寂静,甚至盖过了门外隐约的喧嚣!

石龙的身体猛地向后仰去,头重重地撞在身后的木桌上,“哐当”一声,木桌本就歪腿,被他这么一撞,瞬间向一侧倾斜,桌上的酒壶和空碗“哗啦”一声摔在地上,酒壶摔得粉碎,空碗滚出去老远,在墙角撞成了两半。

他的双手像疯了一样,死死捂向右眼,指缝间瞬间涌出鲜红的血液——那血液滚烫、粘稠,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滴在他的胸膛上,又落在地上,很快就积成了一小滩。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痛苦**,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垂死挣扎。

上官悦一击得手,没有丝毫停顿!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一旦石龙缓过劲来,等待她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巨大的恐惧和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力量,让她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

她猛地向后一缩,躲开石龙因剧痛而疯狂挥舞的手臂——他的手臂扫过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却依旧没能碰到她。她的目光死死锁定着被石龙随手扔在兽皮炕上的那把砍刀——那是石龙从不离身的武器,刀身厚重,刀刃锋利,此刻正静静地躺在肮脏的兽皮上,闪着冰冷的寒光。

“臭娘们!老子要宰了你!!!”石龙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却充满了滔天的怒火和怨毒。他的左眼因痛苦和愤怒而变得赤红,死死盯着上官悦,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他忍着右眼的剧痛,不顾一切地朝着上官悦扑了过来——他虽然瞎了一只眼,却依旧保留着匪徒的蛮力,动作依旧迅猛。

上官悦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了砍刀的刀柄!刀柄是木质的,表面被磨得光滑,还带着石龙手心的温度。她甚至来不及将刀完全从炕上拿起,只能双手紧紧攥住刀柄,借着身体前倾的力量,猛地向上一撩!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刃入肉声,在寂静的木屋里格外清晰!

厚重锋利的砍刀,借着石龙自己前扑的凶猛势头,像一道闪电,狠狠割开了他赤膊上身的皮肉!刀刃从他的腹部切入,一路向上,划到胸膛,拉开了一道足有半尺长、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

滚烫的鲜血瞬间从伤口里喷溅出来,像一道红色的喷泉,溅了上官悦满头满脸!温热的、粘稠的血液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滴进她的衣领里,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她甚至能看到伤口里外翻的皮肉,和隐约可见的内脏,场面惨烈到令人窒息。

石龙前扑的动作猛地僵住了。他的身体停在半空中,独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痛苦和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真的敢对他下杀手!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前那道狰狞的伤口,鲜血还在不断涌出,将他的身体染成了红色。他想说话,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声,像破风箱一样。

“砰!”

石龙沉重的身躯终于失去了所有力量,像一截断了的木头,重重地向前栽倒下去!他的身体正好压在上官悦的身上,巨大的重量差点让她背过气去!

上官悦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滚烫的,带着血腥气,还有他最后一丝微弱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带着酒气和血腥气的混合味道。他的身体还在微微抽搐,每一次抽搐,都让伤口里的血涌得更凶,将她身上的红嫁衣染得更深——原本劣质的红色,此刻被鲜血浸透,变成了暗沉的酱红色,粘稠地贴在她的皮肤上,又冷又重。

“呃啊……杀……杀了你……”石龙还没有立刻断气,他的嘴唇微微动着,发出微弱的声音,仅存的左眼死死地瞪着近在咫尺的上官悦,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疯狂。他的一只血手还在无力地抓挠着,想要抓住上官悦的衣服,却只能在她的嫁衣上留下几道血淋淋的抓痕,然后无力地垂落下去。

上官悦的心脏狂跳着,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和巨大的冲击。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双手撑在石龙的胸膛上,死命地将压在她身上的沉重躯体推开!

石龙的身体很重,她推得很吃力,手臂的肌肉因为用力而发酸,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地使劲,终于将石龙的身体推到一边,让他侧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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