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夫人抱着最坏的心思进了宫,不过情形比她想的好上许多。皇帝对待她的态度远不如从前,如今这样更像她记忆中先帝的样子,威严而不容冒犯,她早就觉得,先前对她过于客气和敬重的态度放在他身上并不相配。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只道:“皇后乖戾,请夫人代为教导。”而后她没有得到任何辩解的机会就被带到了皇后居所,身边的内侍一直跟着她,手上托着托盘,那是一根竹杖,笔直而修长,泛出冰冷的光泽。冯照见到母亲来了,既是高兴又是震惊,但层层包围的内侍婢女显然不会给她们聊家常的机会。常夫人紧抿双唇,看着眼前的女儿坚定道:“陛下不满你性情乖张,特命我进宫教女,我深以为愧,特来行罚。”冯照呆滞地看着她,又看看她手中的竹杖,不可置信地僵立当场,“阿娘……”说时迟那时快,常夫人迅速裹压住她,对视的那一眼,常夫人飞快地眨了一下右眼,然后立刻用力往下一压,迫使她跪在帐前。“我今天就要狠狠地教训你。”说完,她用力打下漆黑寂静的房中,帷幔被轻轻拉开又飘然落下,那个人走上来站在床边。他在看她,冯照意识到这点后迅速屏住呼吸。他看了很久,久到冯照闭上眼睛都快要再睡过去,脸上突然迎来一角微弱的风。一只手伸过来把她脸上的几缕发丝撇开,露出完整的脸。薄冷的月光下,这张脸多么脆弱娇嫩,白生生的一碰就碎了。眼下微弱难察的泪痕,像是完美无缺的白瓷上裂开的一道瑕疵。冯照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身后突然传来陷落的声音,他坐上床,就坐在她后背的位置。那双手穿到她的胸前,开始解她的衣服,冯照心里怦怦打鼓,面容紧绷,但不敢醒过来。衣裳被从领口掀开,向后脱开露出半个后背,没了衣裳遮掩,丝丝凉意袭来,白璧莹辉的背上一阵轻颤。“还不醒?”皇帝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把冯照吓了一跳。她心跳得更快了,这是在诈她吗?背上突然一紧,他伸手触上去,沿着脊柱从颈后蜿蜒向下,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红痕全都在手下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