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道此时坐在虎皮大椅上,碧绿色的眼睛好似狐狸一般,透着几分狡诈,就在这时随着一声高呼,一名亲卫快步走进营帐,单膝跪在地,双手抱拳,拱手说道:“姜总兵!有要事报!”
姜远道见状,慢慢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身后的方天画戟闪烁着寒芒,他目光看向那名亲卫,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讲。”
“阿史那云逸大人,请您前去有要事商讨。”亲卫恭敬地说道。
“阿史那云逸?”姜远道念着他的名字,不明白这个时候能有什么要紧事商量,他看向亲卫吩咐道:“备马。”
“是,总兵大人!”亲卫迅速站起来,朝外走去。
营帐内,阿史那云逸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火堆,火苗不断舔舐着木炭发出“噼啪”的响声。
阿史那忠端着一杯马奶酒,看着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一仰头将其饮尽,紧接着如闪电般朝阿史那云逸的头砸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阿史那云逸被这酒杯砸了个正着,这才回过神来,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在担心什么?”阿史那忠此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爹,咱们真要这么做?远道可是……”话未说完,就被阿史那忠打断,他苍老的眼中此时透露出狠毒:“怎么?远道是我侄子没错,可这么多年他身为幽州总兵,没有带我们过好日子,自从那狗皇帝猜忌,断了兵饷,这日子反而越过越回去,现在不当响马连吃食都没有,咱们能熬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对得起他李家。”
“知道为什么当年我退位没有让你来接班,反而让姜远道那小子接替了总兵的位置?”阿史那忠看着自己的儿子轻声说道。
“孩儿……不知……”
“当年那死太监来幽州就是为了我们父子,幽州各部族只听我令,不知有皇令,我若不找他来接班,只怕我们父子早就已经成了孤魂野鬼。”阿史那忠慢慢解释道。
“可……这些年远道也尽力了……”阿史那云逸辩解道。
“尽力?带着亲卫去打劫富商,当响马?”阿史那忠不屑地说道。
“我幽州将士,在他的带领下都快成哈巴狗了!这些年李崇然进一步,他便退一步,直到如今,他还要带着我们一起匍匐在李崇然的脚边当忠犬,我幽州将士,未曾想反,可他却因为自己的猜忌一而再再而三的削减军费,真当我幽州是软柿子?”阿史那忠说到这里,眼中透出阵阵杀意,那杀意如刀般刺骨,看着阿史那云逸有些脊背发凉。
“不如跟远道说说,不一定非要这样……”阿史那云逸还在劝解着,只见阿史那忠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失望,他长叹一口气说道:“来不及了,我已经以你的名义让远道回来商讨要事。”
话音刚落,阿史那云逸站起身来,不解道:“什么?!”他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父亲,眼中满是震惊。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个声音:“报!姜总兵求见!”
阿史那忠见状,站起身来,看向阿史那云逸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轻声说道:“人来了,不要坏事,那位如今就在幽州,虽然只是养伤,但他身边还有八万精锐,若是我们起兵,不愁打不下大周。”说罢,阿史那忠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拍了拍阿史那云逸的肩膀,吩咐道:“既然你不同意那便别去见远道。”说罢,走向营帐门口,对亲卫吩咐道:“看好云逸,别让他走出营帐半步。”
“是!老将军!”亲卫立刻应道。
阿史那云逸站在营帐内,看着自己的父亲离开营帐,他的眉头紧皱,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由于太用力,他的指甲深深刺入手掌之中,鲜血缓缓渗出,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
“远道来了?”阿史那忠背着手,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姜远道走进营帐,姜远道见状,双手抱拳拱手行礼道:“叔父,云逸呢?他派人找我说有要事。”说罢,他的目光看向营帐中,可只有阿史那忠一人,心里难免感到一丝疑惑。
阿史那忠见状,摆了摆手说道:“今日不是云逸叫你来,而是老夫。”
“哦?”姜远道心中的疑惑更甚了,碧绿的眸子微微眯起,口中说道:“那叔父叫小侄前来是为了?”
“不急,我们坐下说。”说罢,阿史那忠指了指旁边的圆凳,姜远道见状只好坐了下去,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姜远道有些疑惑地转过去,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远道没事,你这许久未回来,叔父命他们宰只羊,给你补补身子。”阿史那忠解释道。
姜远道闻言点点头,目光落到他身上。
阿史那忠拍了拍手吩咐道:“来人,上酒。”话音刚落,便有亲卫端着马奶酒快步走了进来,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在阿史那忠跟姜远道面前,随后走了出去。
“远道我们不妨边喝边聊。”阿史那忠提议道。
酒过三巡,只见两个亲卫抬着烤架走了进来,那烤架之上绑着一只烤羊,烤的是金黄酥脆,那香味瞬间弥漫到整个营帐,只是那羊身上插着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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