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木!”江与夏喊了一声。沈若木手一抖,长剑险些脱手。他猛地回头,看到江与夏时,眼神明显慌乱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躲。“你跑什么?”江与夏几步走到他面前,眉头皱得更紧,“这几天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没、没有……”沈若木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弟子只是想多练会儿剑。”“多练剑?”江与夏伸手想去碰他的额头,“我看你是发烧了,说话都颠三倒四的。”沈若木像被烫到一样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空气瞬间凝固。江与夏伸在半空的手僵住了,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受伤。他看着沈若木明显的躲闪,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闷闷的疼。“你……”他张了张嘴,想问“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却觉得这话太没面子,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化作一句生硬的质问,“我是你师尊,碰一下怎么了?”沈若木看着他受伤的眼神,心里一阵愧疚,可那股因为“喜欢师尊”而产生的慌乱,却让他无法坦然面对。“师尊,弟子……弟子还要练剑。”他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江与夏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见他始终不肯抬头,终于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练吧!练死你算了!”看着师尊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沈若木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抬手捂住嘴,压抑着喉咙里的哽咽。【对不起,师尊……】可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温景然的邀约与江与夏的爆发沈若木的躲闪,像一根刺,扎在江与夏心里。他开始变得暴躁,练剑时劈碎了三张石桌,炼丹时又炸了一个丹炉,连小白都不敢靠近他。长老们以为他是清霄会压力太大,还特意来安慰了他几句,让他放宽心。江与夏:“……”他宽心个屁!而沈若木,在愧疚和慌乱中煎熬。他想跟师尊道歉,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更加沉默地躲着他。清霄会的论剑环节开始了。沈若木作为凌霄峰的代表,一路过关斩将,很快进入了半决赛,对手正是流云宗的温景然。赛前,温景然找到沈若木,笑容温和:“沈道友,明日一战,还请手下留情。”沈若木颔首:“温道友客气了,点到为止。”“说起来,”温景然话锋一转,“赛后有场赏月宴,各门派的弟子都会参加。不知沈道友是否有空?我想与你再讨教一下剑法。”这邀约带着明显的示好,周围不少弟子都投来暧昧的目光。沈若木正想婉拒,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喝:“没空!”江与夏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温景然。“我徒弟赛后要跟我复盘战局,没空陪你赏月!”江与夏几步走到沈若木身边,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瞪着温景然。温景然的脸色变了变,却依旧保持着风度:“江仙长,我只是想与沈道友交流……”“交流个屁!”江与夏爆了粗口,完全没了平日的仙风道骨,“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离我徒弟远点!”这话太过直白,周围顿时一片哗然。沈若木被他拉着,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气和微微的颤抖。他心里又急又乱,想推开他,却被他抓得更紧。“师尊!您别这样!”沈若木低声劝道,脸颊滚烫。江与夏却不理他,依旧瞪着温景然:“听见没?滚远点!”温景然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拂袖道:“江仙长如此蛮横,真是让晚辈大开眼界。告辞!”说完,转身就走。周围的弟子也识趣地散开了,只是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探究和八卦。人都走光了,江与夏才松开沈若木的手,却依旧瞪着他,语气冲得很:“你跟他走那么近干什么?还赏月宴?我看他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沈若木被他吼得心里发堵,积攒了几天的慌乱和委屈突然爆发出来:“师尊!您能不能别这么不讲理?温道友只是好意!”“好意?”江与夏冷笑,“他看你的眼神都快把你吞下去了,你看不出来?”“我和他只是道友!”“道友需要约着赏月?”“师尊您简直不可理喻!”沈若木红了眼眶,转身就跑。“沈若木!”江与夏想拉住他,却扑了个空。他看着少年决绝的背影,心里的怒火瞬间被巨大的恐慌取代。他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这小子,不会真的生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