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翰没有回话,只同他对视了几息,随后偏过头,他捂住自己唇咳嗽了几声。卯日仔细看时,发现他耳垂微红,目光闪烁,没有看他。卯日趁热打铁,掰正他的脸,吻了过去。随后啄着他的唇皮,暧昧道,“弟弟,不用手试试。”玲珑书客(二)姬青翰没有回话,这种时候再三拒绝的人便是落了下风。卯日很满意他这种识趣。虽然是被迫,可也在配合。就是不知道太子爷心里是不是在想着等自己痊愈后将他大卸八块。他觉得有趣,连带着染指姬青翰这件事也变得生动起来。卯日骑在他身上,直跪在四轮车中,原本宽敞的位置似乎变得逼仄起来,看上去像是将姬青翰困在方寸之地。他脊背挺直,双手自然地搭在姬青翰的肩上,垂着头凝视对方的眉眼。实话实话,卯日很喜欢亲吻姬青翰的眉眼。病痛如同恶鬼缠绕着太子爷,姬青翰近来总是皱着眉目光阴郁,但有时候,他的眸中又透露着一股野心与强势。虽然是被卯日压在轮椅上亲吻,他靠着椅背中却是享受的那一方。这让卯日更想招惹他,他带着笑,故意道:“太子爷,吻技有待提高。”姬青翰捏着他的大腿,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他的脸庞正对着卯日的腰腹,于是凑过去吐了一口气,就这么咬开了卯日的腰封。他掀起眼帘,睨了卯日一眼,隔着细腻的衣袍深深地吻他。屋内很安静。只有一声短促的、似乎是惊诧的闷哼。夕阳将苍穹熨烫出一片瑰丽的橙红色,霞光透过纱窗映照到相拥的两人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拖长,仿佛两株树木纠葛生长。卯日身上的银饰淹没在姬青翰的衣袍中,他的身体细微地一颤,腹部一缩,紧接着大腿被姬青翰五指紧攥住。姬青翰很用力,指腹陷入皮肉,就像是用铁索将卯日扣压在了椅中,他猛地一拽,逼卯日压下身,坐在自己腿上。姬青翰的半边侧脸印上了霞光,璀璨的暖光没有让太子爷锋锐的眉眼变得柔和,反而散发着一股狂厉之意,若不是因为伤病面色偏白,他的面色估计会更加骇人。姬青翰冷笑着说:“那不如就拿你练习。”“转过去。背对孤。”卯日眨了一下眼,身体还没做出反应,姬青翰已经一巴掌拍打在他的大腿上,力道不重,但却叫他身体一酥,神色古怪地瞧了姬青翰一眼。“快点。”兴奋感如潮涌来,卯日抿着唇折过身坐在他怀里,脊背贴着姬青翰的胸膛,姬青翰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靠在他的耳边冷漠地下令。“孤今日想要安静养病。所以你不准喘。”“也不许叫。”“如果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他抚上卯日的小腹,声色阴狠:“孤就命人在你身上穿两个环。反正你哪张口都下流,不如再多几个。”谁想卯日身体一颤,声色隐隐激动。“嗯……太子爷,我好喜欢这样你。”他说,“真想让你快点好起来,把我从你的四轮车上干到你的虹车上。”他背对姬青翰,看不见太子爷的神色,只是听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孤的虹车您想都别想。”卯日捂着他的手掌,有意遗憾地回答:“真可惜,那只能让您在四轮车上把我干得死去活来了。”他顿了一下,拖长语调,声音似是一片羽毛撩过姬青翰的皮肉,“噢我忘了,我现在可是鬼,你可不能再把鬼干死了,只能把我弄活才行。我的太子爷,您说……唔?”姬青翰不予回答,只是手指爬过他的鼻梁,插进他的口中,用拇指与无名指上下抵着卯日的唇瓣,两指衔住软舌,堵住了他的话。他气得一口咬在卯日的侧颈上,因为有些用力,卯日缩着肩下意识想离开,但又被姬青翰按在腹部的手牢牢困住。他捕获了一只蝴蝶,可没有闲心将它养在满园的春色中,而是将蝴蝶攥在掌中,用指骨摧折了它的羽翼。姬青翰对他并不怜惜。卯日也不在乎他的怜爱。他只是要一个有趣的人,能让他皱起艳霞般的长眉,在了无生机的鬼域中感受到活人般的灭鼎快意。意乱情迷也好、逢场作戏也好,他笑。他哭。他喘。当汗液随着颈项线条流淌,他获得的自由与愉悦将会攀上高峰。这是,唯独做艳鬼才能获得的嘉奖。屋内只有低低浅浅的呼吸声。姬青翰额上有些薄汗,望着眼角绯红的卯日掀不起一丝波澜,他在卯日的礼服上将手擦干净。太子爷平静地说了一句话,听上去似乎是称赞,又似乎是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