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瞳第二天醒来时,头还有些晕,昨天夜里没有拉上窗帘,所以,阳光照进来,直映到她的眼睛里,她揉揉眼睛,看到自己衣服还穿着,才想起来,昨夜里是霍明晰送她回家的,自己太不像话了,竟然喝醉了,唉……,这下子,自己原来在霍明晰心里的形象,一定是大打折扣了。
卧室朝阳,除了床,床头柜,还有个两开门的衣柜,靠窗边有个五斗橱。一切简单明了。
刚搬进来的几天,她都还有些不习惯,不习惯房间的窗明几亮,不习惯半夜里没有从楼上传来的,甩鞋的声音。
这里比原来自己的出租屋,好的不是一点半点,梓瞳在这点上,不得不在心里对着肖昆,是怀着感激的心情的。
她当然可以受得了贫困,但也会安于舒适,不过,感激归于感激,她并没有受之有愧之感,做为许天章的女儿的她,从小就锦衣玉食,享受富贵也不会诚惶诚恐,再奢华的生活,她也会淡然受之的,这就是为什么,陈东升也会诧异,她在欧菲会所那样富丽的地方,也镇静自若,没一点的窘迫。
梓瞳从小就出入于各种高档的会所,锦衣华厦,生活一开始给她展现的就是富贵荣华,如果不是一场变故,那么,她也许会和许多豪门千金一样,车接车送,出入名校,象征性的学个文凭,再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结婚,丰富别人的谈资,空虚着自己的年华。
今天是周末,不用着急上班,这让梓瞳轻松了许多,一时半刻,还不想起,只睁眼睛,看着天花板,开始还有些迷糊的,昨天后来的事,恍惚的记得,又记不太清楚。
昨天的聚会上,她一改常态,能喝能说,其实,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脑子空下来,让自己有空去想霍明哲,因为他的弟弟就在眼前,相似的脸……
相似的脸……,梓瞳突然间坐了起来,眼睛转啊转,拼命的想昨天夜里最后的情形。
她好像梦到了霍明哲,好像,还吻了他,那般真实的一个吻,不像在梦里。
梓瞳疑惑的伸出手来,轻触了触自己的嘴唇,好像,是真实的,触感尤在,涩涩的回应,不像是霍明哲,除了第一次霍明哲是个外行,可是,他天生就是最好的学生,她有回玩笑着说他,披着军装的色狼。
法海之所以不为色动,是因为,还没有出现诱惑他的小青。
可是,梓瞳伸手拽自己的头发,拍打自己的头,晕头转向的,你怎么了?仿佛记起了一切,自己主动的拥吻,还有后来,有人叫自己梓瞳姐,梓瞳姐――
啊――
梓瞳轻叫了下,揉乱了胸前的被子,怎么搞成这样啊,她……,她不是在酒醉中,强吻了霍明晰吧?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喝酒误事啊,明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还傻了似的频频举杯,晃晃头,直念着糟糕,不起身也不行了,只会在这里懊恼的后悔了。
换了家居服,到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冲了把脸,脑子清明一些,记忆也明朗了些,自己好像真做了那样的事,猛的捶打着自己的头,真衰真衰,以后怎么面对人家啊,只有当做,什么也不记得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梓瞳想定了,抬眼,看到镜子里,一个头发凌乱,眼神浮肿的女人,她吓了一跳,这是我吗?
许多人都不会记得自己的长相的,梓瞳也一样,一是,她不习惯照镜子,因为妈妈的缘故,从小家里镜子就极少,而她更不是常揽镜自怜的人。
猛然见到自己这个样子,却如陌生人一样。
脸愈发的瘦了,脸色如青瓷,隐隐透着灰败,眼神空洞的,嘴唇干裂,活脱脱一个大病初愈的模样。
梓瞳在这个早晨,突然发现了自己的生活是如此的狼狈,一直说着坚强的自己,却露出这样脆弱的样子来。
她不喜欢,不屑于这样的自己。
将水龙头拧到冷水那一边,不停的用冰水来浇自己的脸,冰凉中,她要让脑子快些清醒过来。
痛苦的回忆,不能成为她颓废的理由,擦净了脸上的水,她还是无所畏惧,一往无前的梓瞳。
翻找冰箱里的食物,几天的加班,她的冰箱里食物很少了,该去一趟超市了,该向冰箱里储一些食物了。梓瞳一边想着,一边用有限的食材,简单弄了份早餐。
坐在餐桌前,一边吃早餐,一边打开电脑,习惯性的浏览了一遍各大网站的消息,并无让她感到有趣的事,接下来,她打开邮箱,查收了同事的邮件,点开来看,是一份电视台历届领导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