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装并无异常:“真的,我看好你。不如这样,我做经纪人,你去骗富婆,我们二一添作五。”
“deal”两人隔桌握手,他也体面地抽回手。
“孩子还好吗?”
“什么?”薇薇安早已忘了在广州随口开过的玩笑。
“就知道是骗人的。”
薇薇安长叹一口气:“好久不见思淼了,看她这样幸福,真好。”
“说起来,我们还是他俩牵线认识。”
她脸上浮起笑容:“那时候真年轻。”
这话有些奇怪,他俩认识就在这年夏天,半年而已。可她却觉得内心已有几个四季往复。怪不得都说人是一夜长大的,她甚至觉得自己一夜衰老。
“那时候真可爱。”他还记得,初识时他跟她都带着一分做作,努力扮演一个并不是自己的人。哪像如今,不用打扮,不必矜持,坐在一起大啖烧肉。
“据说林阳家生意更上层楼,看来思淼的确自带好运。”
“我也跟他们很久不聚了。”他话里有点落寞,毕竟跟林阳渐行渐远。朋友疏离虽然是常事,可背后的原因让人并不舒服。知道人人都势利是一回事,曾经的好友竟这样对自己,又另当别论。
最近他也常觉疲惫,只觉老之将至。
呸呸呸,何至于如此低落。一定是始终睡不好的缘故。
想到这里,他犹豫着开口:“我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薇薇安问完,却见他沉默半晌,似乎有口难言。奇怪,他从来都是能说会道的,少见他这样犹豫。
于是追问:“这么难以启齿吗?”
“那你答应别嘲笑我。”
她目光炯炯盯着他:“这样婆婆妈妈。不如我来猜猜看。”
“好。”
“你睡不好。”
“你猜我最近一次睡得好是什么时候?”
“你一定会说是上一次在我家。”
“是前阵子做一个小手术,需要全麻。对我来说是个许久没有的好觉,有人觉得那感觉很可怕,一整段时间完全消失,黑洞一样空空如也。但人又不能没事就去麻醉。”
“什么手术?”她不由紧张,手指捏紧桌子边缘。
“没事,只是切息肉。”
她手指松开来。
“我想去你家睡觉。”
“哈哈哈哈。”她没忍住大笑起来,用双手捂住脸,无法直视他。
这间餐厅非常小,桌子之间距离极近,旁边两桌客人诧异地望过来。她忙停下来:“从没听过这样厚颜无耻的话。”
他不说话,等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