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礼的眉头紧了紧。宁家花样还挺多。可一想到她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危险离她那么近,还有宁岳成最后那几句话反复响在他的耳边……他忍不住会去想,但凡他要是再晚来一步,会不会怎么样。心尖一颤,只觉得自己刚刚对宁岳成还是下手轻了。看着他越发阴沉的脸,梨初连忙又出了声:“我哥也在的,我真的没有出什么事,你放心。”显然,这也是傅淮礼不想听到的话:“哦,你哥在啊~那不也没什么用吗?”他放心个屁!要不是帮向飞临庆祝出院这个借口,梨初也不会被边葵带过来。那帮狗东西,甚至还想用向飞临来威胁她,逼她嫁给宁岳成,他简直越想越气!察觉他情绪更不对了,梨初连忙整个身子都凑了过来,两只手都握住了他的手,语气软了软:“那我不是第一时间给你发定位了吗?”傅淮礼心底刚冒出来的那些不适,好像瞬间被她柔软的手给握没了,烟消云散。他轻哼了一声:“那往后遇到危险,你第一个找我,还是找你哥?”梨初:“……”这个人到底是吃了多少送命题库啊喂!这次,她选择高情商回复:“跟你在一起,就没有危险。”毕竟,危险看到他都会一觉绕道走,生怕被他张张嘴就毒死了。这话虽然是哄他的,但事实上,在她察觉到不对、就迅速给傅淮礼发定位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已经有了答案。以前遇到麻烦就找哥哥,是从小跟在向飞临身边养成的本能反应,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种刻在骨血里的本能,似乎已经在慢慢剥离了。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强势霸占了她的世界,包括她的潜意识反应。简直霸道、蛮横又毫不讲理。显然,她刚刚那哄人的话对傅淮礼非常受用,他方才还紧悬着的心已经缓缓落回原位,甚至还被填得满满当当。原本冷傲的眼眸微微扬起弧度,连薄唇都带着笑意,拉过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手指:“原来在你心目中,我这么有安全感呢!怪不得你越来越离不开我了。”果然不能夸,一夸就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梨初无情地把手收了回来,乖巧又正经地坐得板正。可傅淮礼的语调显然都是扬起来,透着十足的愉悦:“装什么装,那你给我发定位,不就是想让我赶紧来找你——你就是离不开我。”梨初已经懒得去纠结他话里奇怪又不讲道理的逻辑,只是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我只是怕我犯了重婚罪被抓。”傅淮礼:“你这么爱嘴硬,上辈子做地下党的?”梨初:“你这么爱高调,上辈子做花魁的?”“……”其实,梨初害怕他高调,倒不是怕他在宁家曝光他们两个已经领证的夫妻关系,只是怕他……在今天,又惹上了麻烦。虽说他和宁岳成确实算是积怨已久,但是这次,再加上次撞车把宁岳成送进医院的事情,她显然都是那根导火索。万一……梨初下意识抿了抿唇。傅淮礼眉头一挑:“就这一会儿就魂不守舍了,又想谁呢?”“我在想宁……”梨初话没说完,傅淮礼嘴角瞬间向下:“我刚刚架白打了,还白咣咣一顿抢人了是吧?看来证都领了还不行,我是不是回去也得找个祖传手镯赶紧把你套上?”梨初连忙解释:“我没想他,我想的是他爷爷。”傅淮礼的语气听起来更冷了:“七八十岁的老头你也不放过?”梨初:“…………”她索性把头转向窗外:“是是是,我上赶着给宁岳成做后奶奶呢!”不忘带着小脾气轻哼了两声:“大醋缸。”连七老八十的老头的醋都吃,简直没谁了!傅淮礼却只是玩味地笑了笑:“我不是吃醋,是不想你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我与宁家的恩怨,跟你没有关系,所以真算起来,还是我把你扯进来的。”“对不起,今天吓到你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猝不及防的温柔,梨初只觉得整颗心好像稳稳地被他托住。明明他们共感的只是触觉,却怎么觉得……他连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都一清二楚。一时间,她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来回应他的温柔,只好继续嘴硬:“谁知道呢,其实你吃醋了也无所谓,毕竟我魅力很大,想娶我的人多得是。”“你危机感重一点,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