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是傅淮礼在这呢?嗯,大概会肆无忌惮地嘲笑她是个胆小鬼:[就这这么点阵仗就把你吓哭了?怕什么,他们还能把你吃了?][这些人都没有你早上多喝一杯温水来得重要。][欺负人好过被人欺负。天大的事我给你兜着。][大不了,我们公开。]营销号从来要的就不是真相,他们只想博流量,拿人钱财,要人声名狼藉罢了。声名狼藉的代价是什么?上一次,还有上上次,她躲着这些留言,于是就离自己的哥哥越来越远。这一次呢,难道要离傅淮礼越来越远吗?她回过头,凝望着门口越来越多的记者,不绝于耳的嘈杂声听着真的很烦,她转向了小蒲:“把广告关了,我们直播继续。”顺带不忘示意繁星的方向:“小金,让保安不用拦那些记者了,把她带走就行。”铺天盖地的脏水致力于把她泼成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她为什么要站在那里傻傻地让人泼,然后脏了再自己躲回家一个人清洗干净?如果她不想一辈子被这件事情绑架,那就趁此机会,做个了结。音乐声中断的时候,她俯下身,按响了麦克风——她坦坦荡荡地公开了梨初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刺破了整片喧嚣:“麻烦,安静一下。”现场只是错愕停顿了两秒,很快就重新陷入了另一种近乎癫狂的沸腾:“出来了!她出来了!”那些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瞬间跟被困在笼子里被饿了半个月的豺狼虎豹,看到唯一一只活兔子一样,直接冲破了身穿制服保安维持的秩序,瞬间蜂拥而入——小小的摄制间瞬间再次挤满了人,一层又一层将她围在直播台上。小金和小蒲分别护在梨初的两边,张开双臂为她撑出安全的范围。闪光灯直接对着她闪个不停:“请问向小姐现在重新恢复节目直播,是准备出来认错道歉是吗?”“关于你和你哥在恋综里公开乱搞、逼走金薇、把真情实感磕cp的观众当成你们p-y的一环,你准备如何回应?”“你几岁和哥哥发生的关系,对方是否涉及未成年犯--罪行为?”“听闻傅总和你哥哥是好朋友,如果他们同时掉水里,你会救谁?”“你的节目真的是靠先陪-睡哥哥、后陪-睡傅总得来的吗?你这样做对得起喜爱节目的粉丝吗?”“还是说您的节目粉丝其实也都是他们买来,博你一笑的?”“……”这些无良媒体,就好像怕她又跑了、或者是又掐断直播一样,争先恐后的问题一浪接着一浪,内容比刚刚的更离谱了。梨初深呼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大家好,我叫梨初。”“我是向家的养女,向家在我五岁的时候,从孤儿院领养了我,那是我第一次对‘家’有了定义。我的哥哥向飞临也一直很照顾我,从小到大,他都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我承认,自己在少女时期对他产生过依恋,但仅此而已,我们之间的关系干干净净,请不要用你们恶意的揣测来污蔑我们的兄妹之情。”“我和哥哥在《亲爱的兄妹》节目录制期间无半点逾矩行为,随时欢迎大家逐帧分析,拿出证据,不要空口无凭、乱泼脏水。”“自始至终,我对自己的哥哥、对向家问心无愧,而你们的诽谤已经造成了我哥与向家的名誉损失,我不会允许你们伤害我的家人。所以,我也将用法律的武器,终身追究你们肆意散播谣言的责任。”这是她第一次坦坦荡荡地公开自己对哥哥的心迹,追究无良媒体造谣的责任,且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在人言可畏面前,清者自清就是个笑话。以前她什么都害怕,但现在,好像一切都没有那么可怕了。流言蜚语的伤害宛若囚笼,将她困了好久好久,现在终于冲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外面的空气如此清晰明朗。一个扛着直播摄像头的记者追问:“您现在重新开启节目直播,特地澄清自己与哥哥的谣言,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在向你的投资人傅总表忠心,生怕他因为你的个人形象损害而终止节目投资?”梨初看向了那一台台闪着灯的摄影机,目光愈发坚定:“这些都是我的个人私事,与节目无关。”“我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回应与澄清,只是因为我现在,有我自己喜欢和在意的爱人。”“我在乎他的感受、在乎有人会跟他说——你知不知道你喜欢的女人和谁谁谁不清不楚,你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