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盯着我好几秒,脸上没有笑容:“你知道也不跟我说的话,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他一直对我跟大师之间的“秘密”耿耿于怀,但我总说有一天会向他坦白的,于是他就耐心等待着,直到今天。气氛有些凝固了,我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少有的冷冰冰的态度,东想西想,只好牵起他的手,踮脚往他脸颊亲了一口。我说:“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常青瞬间有点石化了,缓了足足半分钟,很不自在地偏过头,开口的时候舌头在里面转了几圈不知道说了什么:“%……你。”我笑出声,松开他的手:“说啥呢。”他清清嗓子,故作威严地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别以为亲一下就可以混过关。”我很认真地思考:“多亲一下呢?”“”常青垂下眼眸,“不知道,试试看。”我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床上,明白他应该已经是消气了,说话也不那么放低姿态了:“想得美吧,星期五,搞清楚是谁收留了谁。”常青也跟着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冷冷发问:“星期五和鲁滨逊应该在故事的结局不用结婚吧?”我抿抿嘴:“你都知道啦?”常青捏着我的脸宣泄怒气:“能不知道吗?”他跟我讲,我出车祸之后被医生抢救回了一条命,但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医院研究了很久不知道原因,生命体征没什么大碍,于是给出官方的解释说是脑干损失,不过私底下偷偷跟我妈说可以找些玄学专家看看是什么情况。我妈找到数十年前救我一命的那个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讲了清楚,绝望地问大师这件事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大师掐指一算,明白天命已经将我引领至了常青身边,剩下的都该看我造化,于是拍拍我妈的肩膀,让我妈不要担心,实在不放心也能去找找常青。但是常青远在千里之外,我妈只知道他的姓名,不知道人长什么样、做什么工作,更不知道他对这件“婚约”是否知情,已经不再联系得上常青的父母了,也不好冒昧地千里迢迢去找人,只好在家里煎熬着等待。常青呆呆坐在我家里的沙发上,听着一切荒谬的发展,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妈的眼圈红了,抬起手背擦了擦泪,哽咽地问:“慈春,慈春还好吗?”常青坐近了,从茶几上抽出纸巾递给我妈,说:“他现在特别活蹦乱跳的呢,您放心。”天道不让我和家里人见面,但天道管不了科技发展。常青拿出手机,调出一些我跟他的聊天记录给我妈看,又加上我妈妈爸爸的微信,拉了个群,将以后可以在里面聊天,在“复活”之前也能互相保持联系。我听得目瞪口呆:“你这不是卡bug嘛?还能这样?”常青看着我,说:“我一开始都怕你妈妈不信我,我们没有照片,你以前也真的不认识我。”我低头戳手指:“相机拍不出鬼,我有什么办法。”我是名副其实的鬼,相机拍不出、镜子照不出,没有影子,离开了常青的家甚至不能碰到任何人,也没办法让人听到我的声音。只有常青看见我,只有他能听到我。不过,我很好奇地问:“你没有把我教的那套说辞跟她说吗?如果你说出我那么多生活习惯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的话我妈肯定能信任你的。”常青点点头:“说了,你吃不了一点辣非常逊,最讨厌吃动物内脏尤其肝类,喜欢喝可乐多过雪碧,先吃饭后喝汤,爱打篮球,至于小时候是不是奶奶带大的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猜应该不是。”“你之前从来没跟我提过你奶奶。”常青看着我。我下意识回答:“因为我奶奶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常青冷冷一笑,又要发作。我立马打断他,一把将他扯到我身边跟我一起坐到床上,很崇拜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说的都是反话的?好厉害。”常青的眼神飘了飘,很不经夸地偏过头,低声说:“你的饮食习惯是个人都很容易看出来吧?”我捏了捏他的手,问:“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常青停了几秒,转过头看我,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你很想结?”我眨眨眼:“当然啊!”“为什么?”“大哥,跟你结婚我才能复活诶,当然是越早越好,到时候拖到半年之期来不及了我真灰飞烟灭怎么办?你别看我是个鬼,其实我很怕死的。”我很严肃地跟他说。常青看起来心情又变得很差,琢磨了一下我的话:“你不想死,所以想快点跟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