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迟久脑海中只剩下这两个字。
这时,迟久被推下车,卿啾察觉到动静后靠近。
“你还好吗?”
卿啾弯腰伸手,语气担忧。
“你身上好多伤,是流浪来这里的吗?要不要…”
卿啾话音未落,奇怪的男人猛地拍开他的手,苍白着脸头也不回地跑远。
真是怪人。
……
须臾,小巷深处,迟久背靠着墙,大口喘息。
大脑一片空白。
那只伸向他的手,少年关切的眉眼,与年幼时他见过的卿秋再度重叠。
一样的纯白无瑕,一样的霁月清风。
衬得他丑陋不堪。
等冷静下来,迟久低头,看向自己。
脏污,丑陋,恶心。
许澄恢复了他的四肢,可他仍穿着被扔去乞讨时穿的破布烂衫,像流落街边的乞丐。
这时许澄走进小巷,双手环胸。
“怎么样?人你已经看到了,决定好和我做交易了吗?”
迟久缓缓放下手。
微弱的怜爱摇摇欲坠,对卿秋浓到要化作实体的厌恶,轻易将微如萤火的怜爱压过。
迟久终于意识到那是卿秋的孩子,与卿秋那么相像,却又与他毫无共通之处。
“卿家没破产?”
迟久沙哑着嗓音问。
许澄松开手,嗤笑一声,懒洋洋地倚在墙上。
“怎么会破产呢?那个小偷从你手里偷走了卿家,他拿到的钱就是浪费一生也用不完。”
小偷二字的读音被加重,迟久默默攥紧拳头。
的确是个小偷。
如果不是卿秋陷害他,以爱之名让他放松警惕,接着毁掉他的身体和名誉。
他原本,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可是…
迟久垂眸,眼神麻木,并不自信。
“你要我杀卿秋,可我怎么杀得了卿秋呢?”
卿秋如今身居高位。
迟久恨死了卿秋,可他也知道,如今的他连接近卿秋都做不到。
一室寂静,许澄脸上扬起一个笑。
“怎么会做不到?只要你想,卿秋的命就一定是你的。”
许澄势在必得。
迟久并不相信,却还是在许澄的指导下发了信给卿秋。
他的字迹歪歪扭扭,过去如此,现在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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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久咬着指尖,盯着信,有些羞于见人。
只是许澄不断催促,迟久再犹豫,也只能将那封信发出去。
迟久惴惴不安。
在他人眼中,如今的他早就是个死人,卿秋更是曾亲眼目睹过他的死亡。
迟久不信卿秋会因为一封恶作剧般的信件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