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姜蘅芜一眼,“比那些背地里害人的强多了。”
除了卫国夫人等贵客,许多人都是巴结侯府的,威远侯在兵部任职,又有军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往上升了。
武将家的孩子习武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况且当今皇帝喜欢骑射,上有所爱,下必效之。
甚至是文官家的女眷也练骑射,指望着另辟蹊径被皇帝看重。
况且家境贫寒的压根没有马场,这就显示出尊贵来了。
众人听着话音,马上就夸了起来。
“侯夫人言之有理,咱们家比不得侯府家大业大,但家里姑娘也在学骑马呢,箐箐骑射双绝,整个京城都是有名的。”
“上月在马场里,箐箐百步穿杨,一箭就射中了贼人,可是立了大功!”
“难得的是这孩子不贪功,抓贼的功劳全给了弟弟,若不是我无意间得知此事,还不知道箐箐这么厉害呢!”
周慕箐嘴上谦逊着,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姜蘅芜觉得好笑,若是不贪功,怎么会弄得人尽皆知?
前世她才是真的傻,在襄州女扮男装,以侯府家仆“江恒”的名义参军,她以身犯险打退西域诸国,立下的战功都便宜了父亲。
父亲升了二品将军,“江恒”却战死了。
新帝登基,佤腊国侵犯北境,姜家前往幽州参战。
她戴着面具遮掩面容,一杆玄英枪深入敌营,斩佤腊王子首级,她身形与弟弟相似,母亲软硬兼施,让她把功劳让给弟弟。
此战告捷,父亲因此封了威远侯。
她害怕被发现欺君之罪,一直当个病弱大小姐,从来不敢显露自己的武艺,更不敢出风头。
陷在后宅,她只能争夺母亲那点可怜的偏爱,她觉得自己比不上弟弟,但总能比得过一个表小姐,最后一败涂地,惨死火场!
姜蘅芜淡定地吃着一碗冰酪,香甜爽口,炎炎夏日实在是一种享受。
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侯夫人一副下不来台的样子,劝道:“蘅芜,也不单是箐箐不服气,大家都想再比一比。”
“不如就随意玩一玩,让卫国夫人也看个热闹,母亲这就让人去准备。”
一碗冰酪吃了一半,姜蘅芜忽然咳嗽起来。
她咳得厉害,两颊泛起红晕,面若桃花,更添几分美艳动人。
卫国夫人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
朱雀拿了温热的茶水喂给小姐,轻拍着小姐的背。
姜蘅芜用帕子捂着嘴,轻声道:“卫国夫人别担心,我没事,只是陈年旧伤罢了。”
“父亲封威远侯,西域小国憎恨姜家,不敢刺杀父亲,反而来刺杀府中女眷。”
“我替母亲挡了一剑,伤了肺腑……咳咳咳……”
姜蘅芜又咳了起来,捂着胸口十分难受,像是连话都说出不来了。
朱雀红了眼眶,大声道:“那剑上有毒,若不是小姐拼命挡着,夫人沾上了一星半点,您可不像小姐自幼习武,哪里扛得住呢?”
“小姐在幽州养病一年,可身体已大不如前,夫人只知道哄表小姐高兴,怎么就不顾念小姐的身体呢?”
“表小姐是客,可小姐才是夫人的亲骨肉啊……”
姜蘅芜轻轻拉了朱雀一把,佯怒道:“朱雀!不得无礼,孝顺母亲是我该做的,你再说我就生气了……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