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就是抽空出来,给涂蓝埙报个信,顺便泼一盆冷水。“李队,可以突入了。”涂蓝埙小声对李傲说:“警报解除。”李傲不太信任地看了涂蓝埙一眼,涂蓝埙补了一句:“你们的科普教育进行到什么程度了?那里面没危险,但可能有点突破认知。”李傲明白了。“所有人,撤出走廊。涂顾问留下。”警员们和院方呼啦啦地撤开,但李傲没撤掉准备天台突入的一组,等待涂蓝埙的动作。她走上前,深呼吸一次,错步侧对那扇紧锁的门。然后给那扇门来了一记肘击。门轰然倒了下去。涂蓝埙敢保证,她听见了李傲被口水呛到的声音。那扇门彻底报废了,状况极为惨烈,门锁部位凹出一个漏光的大坑洞,整扇门像一张被压弯的硬纸壳,翘在地板上,海盗船似的被惯性摇来摇去。涂蓝埙拍了拍手肘上不存在的灰,她只略费了些力气,连点痛感都没有。李傲:……他现在怀疑格斗冠军不是小张,是她。病房内的空间暴露在眼前,小张盘腿端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旁边椅子上是宫春雷……的尸体。李傲一个箭步奔向小张,对方在n的作用下缓缓醒来,看清眼前人后,疑惑:“李队?涂,涂小姐?”她还懵着呢。小张记忆回笼,一下子跳起来作出防御姿势,扫视四周,看到宫春雷尸体的时候,脸色骤然从戒备转向惊愕,最后定格为苍白。涂蓝埙正想扶一把摇摇欲坠的小张,谁知这姑娘一屁股坐在地上,连米哈伊尔的手肘都没能拦住她下坠的趋势。小张冲着李傲“哇”地哭出来:“李队,我是不是杀人了,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我不会被开除队伍然后穿马甲吧……”李傲和涂蓝埙劝了半天,才把小张劝回来,知道不是自己失手杀人后,小张恢复了精神。涂蓝埙还怕尸体吓着她,可小张的胆子大极了,还凑近了去看宫春雷的尸体,“我天呢,原来是遭了死人了,我第一次看见活的诡异哎……”涂蓝埙友情提示:“死的。”小张从善如流,轻轻抓住涂蓝埙的胳膊:“涂小姐,涂老师,你就是研究这个的吧。我就知道,你可得好好教教我,以后处理工作都能用上……我不白学,我能教你格斗,我是我们那届的格斗冠军。”李傲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小张。地上那扇重度残疾的门还呈船状倒着,不再动了,从海盗船变成了香蕉船。现场问题算是解决了,小张重回安全,但新的问题出现了。那个吸食人体的诡异去哪了?原来它还有个确切位置,可被n吓跑之后,谁也不知道它藏在哪,什么时候准备犯下一案。如果还没离开疗养院,那涂蓬莱女士在内的几十个疗养病人……院方负责人脸色一白:“我们不会歇业整顿吧。”李傲和涂蓝埙对视一眼,先后请走了惴惴不安的院长,还有一头雾水的破拆小组,后者至今不知道那扇门是怎么被弄开的。现场只剩李傲、小张等一干警务人员,涂蓝埙和看不见的n,以及负责宫春雷的医师和那个报警的护工。“先从您开始吧,大姐,您能再说一遍病房的事吗?”李傲问。护工是个快五十岁的女人,身强力壮,嗓音也粗实:“大概一年前吧,我有个负责病人住这屋,有时候值夜班,我打瞌睡的时候总能看见一个鬼影,飘飘忽忽地在眼前晃。但我也没多想,就以为是睡魇了。”“后来那个病人出院了,我也换了地儿,可就是昨天晚上,我想着赚点外快,就收了值班保洁的好处,来这打扫卫生。大半夜的,我又看见鬼了,这次看得比之前真切,是个女娃娃,飘飘忽忽没有腿,可吓人了。”护工听说过诡异入侵的事,不敢耽搁,于是在休息室躲到天亮就报了警。至于为什么要天亮才报,因为夜里她不敢拿手机,怕接到午夜凶铃。“您电影看得还挺多。”李傲说。涂蓝埙问:“您记得之前见鬼的具体时间吗?”“一年前?不对,从好几年前就有了,但我想着可能是那屋犯点说法,也就没在乎。这不是去年年末,咱们鹿城被大面积诡异入侵了吗,我就多心了。可也就是约莫一年前,那个鬼影就没了。”涂蓝埙追问:“确定是一年前没的吗?”护工想了半天,说:“八个月吧。”涂蓝埙精神一振:“频率呢?那个鬼影多久来一次?”护工说:“半个月?一个月?我说不清,我也不总是值晚班的。反正我记得那鬼影是个大姑娘,长头发,两个腿没有了,蛇似的拖在地上,还有点像海豚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