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蔺春林的电话后,杨辰有点不太放心,因为如果侯蓝天在昌州,有花幼兰的关系,杨辰哪怕有点出格的举动,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如果侯蓝天离开昌州,接替他的如果是苏旦生还好,至少还能说上话,但如果不是,那就难说了。
如果换了省委的一把手,哪怕还有苏旦生、花幼兰、乔伊云在,也不可能跟以前一样了。
哪怕是花幼兰,也不会为了杨辰冒得罪省委一把手的危险,当然了,私下可以沟通,帮忙说话,但就像上次会议那样,提议的是秦绍古,所以柳道源和姚启智站了出来。
如果是省委一把手呢,绝对没有站出来。
所以杨辰又一次打通了步海云的电话,把近期昌州这边发生的事情和以及和乔伊云的交流,杨辰又说了一遍。
步海云认真说道:“小杨,这次你受委屈,放心这一切上面都看着呢,不会因为有些人的胡乱狂喷就改变结果,你的功劳大家都记着呢。”
“至于你说的这个认知战、思想战的问题,回头有机会了咱们好好交流交流,这也是个工作的切入点,不过我现在正是关键时期,而且在的位置正好是他们的大本营,所以不敢乱动,放心,回头等乔伊云搞出动静来,我会配合的。”
说起人事变动情况,步海云苦笑了一下说道:“小杨,我自己现在都在局中呢,去向还没确定呢,怎么能去乱打听呢。”
杨辰一想也是,步海云现在已经在调整名单中了,只是去向还有待商榷,这个时候,他如果去打听任何人或职务,都有可能被人误会为想去哪里。
正当杨辰准备结束这通电话时,步海云却又跟着说道:“不过我前几天去京城,倒是听了一个消息,据说是栗家有人提议想让苏旦生去安监总局担任一把手的职务,不过刚一提出就被人联手否决,直接胎死腹中了。”
听了之后,杨辰也有点发笑,谁不知道你们栗家在矿产领域布局多年,竟然提议自己人去担任全国主管安全的一把手,以后你们栗家的矿不是该想怎么生产就怎么生产,谁敢管你们的安全,所以无论如何,这是不可能同意。
但是杨辰转眼一想,不对呀,栗家的政治智商不该这么低下的,明知道大家都不可能同意的事,为什么还要提出来呢,这么一下不就等于把苏旦生放到明路了。
而且苏旦生在昌州干的好好的,几乎大家都认定了是准备接任侯蓝天的,平常的工作作风也是不紧不慢,四平八稳的,怎么会突然动他呢?
难道说要上面要动的人不是侯蓝天,而是苏旦生?
虽然说这样的话,也有可能搁置人事调整方案,因为他是省长,如果要走的话,肯定要安排一部分人再走,但规模肯定不能跟省委书记相提并论。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杨辰觉得苏旦生这个时候一定非常难受,栗家搞这一出,让他不论是对上还是对下,都不好解释。
不过栗家应该提前跟他打了招呼,毕竟对于日渐势弱的栗家来说,一个省长已经算是重要职位了。
回到席上后,面对左一民的询问,杨辰叹了口气:“目前还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只是好像听说苏省长要走。”
左一民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然后缓缓点了点头:“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苏省长这半个月的动静有点小。”
转而露出了不解地神色:“不过他的人主要在厅局,地市的不多,不该影响到我们调整的。”
其实这种事,问花幼兰一定有个大概的答案,至少省里的调整方案肯定在她这里,但她不说,杨辰也没法主动去问。
包括张婉如的动向,实际上也被搁置了,张婉如也托杨辰去问一下,结果杨辰还没有开口呢,就被花幼兰敲打起来。
杨辰也知道,她愿意关照杨辰,但不代表愿意杨辰插手她的工作,杨辰可以向她推荐某个人,用她的话说,向组织推荐人才本身就是应该的,但是已经进入她视线的干部,一般就不再让人在她面前说三道四了。
这是一个优秀组织部长应该有的基本素质,花幼兰曾经说过,从下面下来担任这个省委组织部长,不仅是个人的进步,也承担着为派系扩大影响的作用,所以她这个组织部长当的是如履薄冰。
她曾经开玩笑地说道,她跟侯蓝天在很多事上都意见相左,依照她以前的脾气,早跟侯蓝天对着干了,但是不管是为了组织部长本身的工作,还是她自己的前途,都得附和省委书记,以他的意见为主。
左一民看从杨辰这里得不到答案,只好暂时放弃。
好在他也不急,因为对他来说,他对这个市委书记并不是多留恋,他当时选择下来,就是为了有了这一步后,进省部级比原来多一点点可能。
现在他最牵挂的还是这个,如果能去省人大或省政府任个副职,他就一点追求没有了,回头就该以思杨的事为主了。
比起别人,他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他以前是统战部的干部,去省政协还可以一部分程度上代表着省委统战部,这也获得了省委统战部长齐玉军的认可。
正在这时,高军辉突然打来了电话,直接就问道:“小杨,你现在在哪里呀?”
“我在省城呢,高书记,有事?”杨辰有些奇怪地问道。
高军辉压低了声音问道:“跟花部长在一块吗?”
这话问的冒昧,不过两人以前的关系,杨辰也不好说什么:“没有呀,怎么了?”
高军辉只好尴尬地说道:“没事,大概我看错了。”
杨辰爽朗一笑:“高书记,有什么您请说。”
高军辉只好回答道:“我好像看见陶继海和花部长在一块用餐,以为你也在呢,随便问问。”
其实他看到远不止这些,只不过杨辰既然没在现场,他就不好跟杨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