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云清还没弄清楚付闻生到底什么意思,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牛明嘉用手指探了探付闻生的呼吸,脸色瞬间惨白,没有丝毫犹豫,粗暴地薅起还在发懵的蔺云清,把他往门口推:“云清,你快走!”
蔺云清被推得一个趔趄,却顽固地钉在原地,固执地说:“我不走,牛叔叔,我不会走的。”
几番争执后,一记响亮的耳光毫无预兆地扇在蔺云清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蔺云清偏过头去,耳边嗡嗡作响。他愣愣地抬眼,看见牛明嘉双眼赤红,额角青筋暴起,说出的话却近乎绝望。
“程云清!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就在此时,付闻生的手机如同催命般震动响起,牛明嘉掏出来只看了一眼屏幕上来电显示郁松两个字,脸色瞬间僵硬。
要是郁松过来,蔺云清就彻底完了。
牛明嘉掐断电话,抬头看向蔺云清,眼神里最后一点犹豫变成了彻底的绝望和疯狂。
“云清,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整个bangjia案的所有事情,跟你完全没有关系,你也从来没有见过我。”
“听清楚没有?”
他几乎是凭借着蛮力,将蔺云清粗暴地推出那扇狭窄的暗门,捧着他的脸擦掉他的眼泪,“好好活着,不然我就算到下面了,也没脸见程澈。”
“他就留下了个你,你绝对不能出事。”
听到程澈两个字,蔺云清眼泪掉得更多了。
“走!”牛明嘉最后吼道,把人关到门外。
蔺云清最后看了一眼牛明嘉,牙齿几乎咬出血,不甘心地往码头方向跑去。
他恨死自己了!
如果不是他,他爸就不会出车祸,玉坠也不会丢。
就连到了现在,也是他害了他爸最好的朋友。
冰冷的夜风刮过他的脸颊,心口撕裂般地疼痛,却远远不及心底那灭顶的悔恨。
码头上昏暗的灯光在咸湿的海风中摇曳,原纷焦灼地等在船边。一见到蔺云清跌跌撞撞地跑来,他立刻冲上前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阿原?你怎么会在这里?”蔺云清怔了怔,声音嘶哑干涩。
原纷语速又快又急,声音都在发颤,“牛叔叔给我打电话了,你别管了,赶紧坐船走,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出海后就别再回来,等到了那边会有人接你的。”
蔺云清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痛苦地问:“那你呢?”
“不用管我,你过好自己就行了。原家一时半会倒不了,郁松也不能弄死我。”
蔺云清绝望地说:“阿原,我不想走,我走了你们都完了。”
“你知道吗?付闻生死了。”
“郁松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原纷着急道:“那是付闻生自己心脏病犯了,跟你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是我bangjia他了!”
蔺云清往后退了两步,决绝地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你们不要再救我了。”已经因为他陷进去太多人了。
就在原纷想要将他拽上甲板时,远处传来尖利的鸣笛声,不消多时,警察已经将这里包围住了。
蔺云清用力甩开原纷的手,自己朝警察走去,“你只是在这碰巧遇到我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蔺云清在看守所的第二天见到了蔺庭阳。
他穿着宽大的看守所制服,坐在塑料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着虚无的空气,直到门被打开。
蔺庭阳走了进来,一身剪裁考究的深色西装与看守所的环境格格不入,他身后跟着提着公文包的律师。
“大哥。”蔺庭阳低沉地喊了声,“这位是张律师,海川市最好的刑事案件律师。”他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人,“我已经委托他全面负责你的案子,我们会尽全力为你做无罪辩护。”
蔺云清对无罪辩护四个字毫无反应,眼珠缓缓转动,焦点艰难地聚在蔺庭阳脸上,声音干涩沙哑,他只是问:“牛明嘉和原纷怎么样?”
蔺庭阳沉默两秒说:“牛明嘉承认所有计划都是他安排的,他见财起意,所以bangjia了付教授。”
蔺庭阳补充说:“这对你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