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迟到了还不来学习，看来你期末考是真的不想考好了。”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起，修长的手指握着笔，飞快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凌婧宜有些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什么嘛……你早就看到我了？”“从你上来f区就见到了。”他这才抬眸看向她。阳光打落在他的眼中，把他的眼眸照成了浅浅的琥珀色，折射出细碎的光芒，让她不觉失了神。他挑了挑嘴角，没有再说话，又低下头开始做起了题，一边做还一边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时曜一旦认真做起事情的时候就会变得很专注，凌婧宜不想说话打扰他，只是把包里的习题册，笔袋和水瓶拿了出来，也安安静静地在一边做她的练习册。“这个给你。”似乎终于解出了一条大题，时曜微微皱起的眉终于舒展了一些。他把手边放着的那边笔记本往前推，送到了她面前。“这是什么？”凌婧宜接过本子，翻开看了看。她发现里面都是一些数学习题的归纳和对应的一些解法和公式。“愣愣地翻着本子，呆呆地看着他。“嗯……昨晚开始整理的，你来的时候刚好差不多弄完。”他揉了揉眼睛。凌双眸沾染了倦怠之色。这么厚的一本本子，他竟然是从昨晚开始弄的？。”“对……不过我也翻开挎包，只是从袋子里拿出两盒牛奶，把草莓味的放到他面前，“很久没请你喝牛奶了，”时曜抬起嘴角，接过了她的草莓奶，“快做吧，下午不是还要去人民医院吗？”“知道了，时老师！”凌婧宜撇撇嘴，然后翻开了他的笔记。但不得不说，学霸就是学霸，归纳重点的能力也是特别强，可以一眼看透事物的本质。笔记写的不是那些怎么把题做对的旁门左道小技巧，而是解析出题者的思路，什么题型考的是哪些知识点，对应又能有哪些相关的公式和思路，那些看起来很晦涩难懂的题目，代入了出题者的思路，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了。时曜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睛，看着对面的女生翻着自己做的笔记，边看边低着头认真做着练习册。她的脖子上带着那条猫咪项链，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光泽。随着她的动作，项链还会轻轻摇晃着。他不易察觉地抬了抬嘴角，又重新低下了头看卷子。一个上午就这样很快地过了。当她再次看时间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两点了。“哎呀，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我还在沉迷做习题呢。”难得找到了解题的窍门，原本看起来复杂的题现在做起来效率高多了，凌婧宜不知不觉竟然沉浸在做题中，那种顺利解题的畅快的感觉带给她前所未有的体验和成就感，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语文和英语需要这种归纳吗？”时曜托着腮，有些好玩地看着她。“如果有的话我当然不介意……地理和政治也可以有。”她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尝到甜头之后，她也就无所谓了，当个伸手党还当得得寸进尺。看着她热切的眼神，他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你干脆叫我去代考得了。”“那就这样说好了啊，下次我要英语的归纳……我语文还是比较好的，所以这个就不用劳烦你了。”凌婧宜也两只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时曜没有回答，而是朝她伸出一只手。“干什么？”“辅导费不现结一下？我的笔记就值一盒牛奶吗？”“我这不就是个穷学生，哪有什么辅导费可以结给你啊？”凌婧宜小声吐槽了几句，然后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还没等时曜反应过来，她就握住他的手，迅速地往前拉。时曜本想开个玩笑，但此时身体猝不及防地失了重心微微前倾，也就在这一刻，凌婧宜低下头，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心，很快地亲了一下。她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如果不是看到手心里淡淡的红色印子，时曜还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这个可以当辅导费吗？”她虽然露出了使坏般的笑容，却掩盖不住脸颊的浅浅红晕。“这次就算了……下次要这里才算。”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露出洁白的牙齿。两个人在图书馆附近吃了点东西，便匆匆赶到了人民医院。推开病房门，旁边的病床上还住着另外一个病人，而林雪原趴在床尾睡着了。凌婧宜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雨凝，她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安安静静的。有时候她真的宁愿看着林雨凝重新坐起来，哪怕是痛骂她乱说话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