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出了这门绝对不要提我救人的事,就当这事不存在。”“以上三点你给我记牢了,但凡犯任何一点,二舅那边我会’特别’替你说话。”被聪明的表姐一把捏住了七寸,黄立超不敢做任何挣扎,立马蹭地一下站起,声如洪钟地保证道:“好好好,不喊姐夫了,绝对不乱说!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招惹他!”章一玥凤眼看了他一会,心想这人除了嘴碎一点本质上也不烂,取来管家早先备好的衣物和一束橙花,说句“你跟我去把剑还给他”便领着黄立超走出房门。进门见陆泽已经直直坐在榻边,一副准备下地的姿态。章一玥对他的恢复速度十分惊讶,人还可以这么快从濒临死亡恢复到生机勃勃?思绪还没有飘太远,一句自来熟的话就将她拉了回来:“姐夫,啊不对,呸呸呸瞧我这嘴,哥,你起了?”章一玥再教育道:“谁是你哥?陆公子。”黄立超立刻改口:“陆大哥,你起了?”怎么叫都带几分江湖气息。章一玥撇见他一身被剪得破破烂烂的衣服,直接忽略掉表弟那句无关痛痒的问候,将手里的衣物递出去。“陆泽,我给你准备了几身换洗衣裳,你试试看,若是不合身明日再改就行。”陆泽接了过去,没想到还是不逊于宫里的极上品的绸缎,对章一玥的身份有了进一步猜测。自以为很真诚但外人听起来极其冰冷地说了句“多谢”。章一玥心道:“陆泽这人是冰块吗,大半天就说了几句话,连道谢都如此不咸不淡。罢了罢了,他竟然康复地这么快,估计也快走了,不跟他计较了。”随即安排下去:“小超,你来给他换,热水在净房已经准备好了,陆公子要是能走,你就扶他去那边;要是走不了,你给他提过来。你会吧?不会就把管家给我叫进来。”黄立超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会啊!我最会伺候人了!姐你放心吧,陆大哥这身子就交给我了哈!”章一玥也不理他那饱含歧意的废话,盯着他再次威胁道:“你动作轻些,他受着伤,不比你皮糙肉厚,一定记住水要避开所有伤口。你要是有半点马虎,你那手指头干脆别要了,反正也不干好事。”“你怎么还拿着别人的东西?给我。”章一玥一把把剑夺来,放到窗边桌上。又把花插入花瓶,走回来给陆泽讲:“我给你放了点橙花在屋里,这香明心净气有助睡眠的,明天再给你换新的。”心里嫌弃地想着:“这屋里这么重血腥味,再不来点香味,还能住人吗?”天色已晚,章一玥不便过多停留,说完让二人好好休息就走了。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人只要松懈下来就更觉疲惫。活这么久没操过心的章一玥今日可谓殚精竭虑,她忍不住连连打了数个呵欠,迷迷糊糊由着芙蓉伺候洗漱,然后倒在榻上沉沉睡去。幸好她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否则娘亲|一点虚无缥缈的愧疚之感章一玥半个月来一玥的瞌睡被这一句话彻底吃干净,“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急急慌慌地穿衣洗漱完就出门收拾那罪魁祸首。房门打开一看,那满嘴喊着“师傅,我这样跳对吧?”“哈哈哈哈,原来我还能跳这么高的!”“师傅你太他妈有办法了”“我有生以来一玥那“我还等着瞻仰你提剑一蹦八尺高的英勇身姿”果真一语成谶。梨树下,陆泽笔直地站立着,如同没有受伤一般。黄立超完全沉浸在兴奋里,把寄人篱下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倒是陆泽发现人已经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抬手在嘴边猛咳了几声,试图提醒树上的猴子赶紧下来领罪。无奈收效甚微。“师傅你倒是说句话啊?师傅?”半响后,没收到任何回应的黄立超终于发现树下站在陆泽身边抬头盯着他的人,惨叫一声:“啊!姐!你怎么起了?”这下他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不灵光的脑子还在犹豫不决地思考该怎么办,章一玥柔软却透着杀气的声音一字一句传到那长期左耳进右耳出的物体里:“姓黄的,你当是在谁家撒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