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王踏着暮色回府,听说闽南王妃去库房盘帐去了,一路寻到了库房,笑着从背后揽住她,调笑,“怎么?小财迷又在清点财产了?”
闽南王妃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闽南王从袖中摸出一只蓝宝石的璎珞套上她脖子。
一颗颗蓝宝石宛如深海之泪流淌于金灿灿的项圈上。
闽南王妃惊喜,“从哪来的?”
她自忖也见识过许多奇珍异宝,这般品相的蓝宝,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从哪来的不要紧,要紧的是本王的爱妻喜欢,戴着还漂亮!”
闽南王一把将闽南王妃抱了起来,“好了,别点那些个死物了。
再珍贵的宝物也比不上本王的爱妃,可别累着了”。
闽南王妃惊呼一声抱住他的脖子,嗔,“都老夫老妻了,也不怕人笑话!”
闽南王身材魁梧,孔武有力,抱着纤细的闽南王妃毫不吃力,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去摸她柔嫩的脸颊,哈哈大笑。
“本王的确是老了,本王的王妃却是月宫仙子,永远也不会老!”
闽南王妃最是爱听这样的话,顿时笑开了脸,越发容色逼人,嗔怪捶了捶他心口。
“王爷别总是说自己老,不吉利!这不,今儿都有人咒王爷了!”
闽南王妃将琅玕阁的事说了,其他的,她没提,只说唐知味看着是来献殷勤,却要亲手为她做一顶插满白花的花冠,明显是在咒闽南王。
片刻前还喜笑颜开的闽南王妃满脸郁色,郁郁不乐,“那唐知味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偏偏软软还说他是好心,是不小心说错了话。
我才不信!
京城中谁不夸他唐知味是京城第一个聪明人,聪明人还能说错话?还是那样的错话?”
闽南王也不信。
他本就对唐知味起了杀心,这时候更是杀气四溢,认真保证,“放心,不管他到底是什么心,他以后不会再到你面前放肆!”
闽南王妃抱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将自己更深地贴进闽南王怀里,嘤咛撒娇,“妾最爱的就是王爷这般有男人气概的模样了!”
这句话,闽南王妃经常挂在嘴边说,但每一次听到,闽南王却还是会热血澎湃,脚下的步子顿时又快了几分,一边不安分地用脸拱闽南王妃的脖子。
闽南王妃咯咯娇笑……
……
……
萧软软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时不时地去有间医庐逛一圈,和白前他们一起吃饭说笑。
大多数时候,她都飘荡在外。
只不过,以前她飘荡在外是在京城四处玩乐闲逛,是在跟踪唐知味,谋划着打他闷棍。
而现在,她则将大多数时间放在了跟着乔氏“学习”上。
乔氏很忙,钱记商行的生意做得很大,处处都要她拿主意。
林墨还总是缠着她,能匀给萧软软的时间很少。
萧软软也不抱怨,大多数时候,她都冷眼在一旁看着她处理商行事务,看着林墨黏黏糊糊地纠缠她。
渐渐地,她就琢磨出了乔氏与众不同的魅力来。
第一次见到乔氏时,她的印象和大多数的贵女贵妇差不多,觉得乔氏是个漂亮的狐媚子,美则美矣,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可随着时间推移,随着两人越来越熟悉,萧软软越来越能看到乔氏藏在美貌之下的极致温柔来。
她的温柔不是她常见的大家闺秀浮于表面的温柔之态,而是体现在每一个细节的点点滴滴中。
在她眼中,林墨无趣至极,除了会折腾他那些铁条木棍,就只会黏黏糊糊地叫娘子,连表情都没有,连话都不会说的呆样子。
乔氏却总是能在从他从来没变过的呆样里,第一时间发现他渴了,他饿了,他焦躁了。
她递给他的茶永远是林墨能一口喝下的温度。
她那么忙,却总是会亲手给他做好吃的,做出来的味道永远是他喜欢的。
林墨明明不善言辞,被她几句话一说,就能妙语连珠,逗得她轻笑不止……
似乎,唐知味对前前就是这般模样,而前前对待霍幼安也是如此。
而她,怕是永远也不会有这般入骨的温柔,这般玲珑的心思,这般春风化雨的手段的——
萧软软垂下眼睫,装作没看到林墨越来越不善的眼神。
哼,不就是嫌她粘着他娘子么!
她还唾弃他一个大男人天天粘着娘子呢!
“大掌柜,兵部唐侍郎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