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扫视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威胁。
将打空的半自动步枪斜挎在身后,拔出那把随身携带、被用得油光发亮、刃口寒光四射的鬼子大刀改砍刀,大步走向猎获地。
“干得好!”他拍了拍凑上来的两条猎犬的脑袋,随手将刚才收拾海鲜时特意留下的一小把新鲜、腥气十足的碎蟹肉丢给它们作为额外犒赏。
大屁眼子和小屁眼子立刻叼起美食,满足地趴到一边享用。
陈光阳蹲下身,毫不耽搁。
时间紧迫,血腥味是山林里最危险的引路标。
他手法极其熟练麻利,拽过一只肥硕的公貂,刀尖在它柔软的腹部轻轻一挑,精准地划开一个小口,手指探入,小心翼翼地剥离皮肉连接处。
他动作快得惊人,如同解牛的庖丁,每一次下刀都恰到好处,避开血管和腺体,最大限度地保证皮毛的完整和清洁。
一张带着头部、四肢完整、油光水滑、尚带余温的貂皮被利落地剥离下来。
他随手扯下几根坚韧的茅草绳。
将剥好的貂皮卷起、捆扎,扔进马背上一个原本装着部分干粮、现在正好腾空的柳条筐里。
“唰!唰!唰!”刀锋切割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单调地重复着,伴随着浓烈的血腥气。
不到二十分钟,十五张完整的貂皮全部处理完毕。
雪亮的矿灯划破沉沉的夜幕,马蹄踏在硬硬的土路上。
发出“嘚嘚”的脆响,在寂静的山屯里传得老远。
大屁眼子和小屁眼子两条猎犬,此刻也收敛了山里的凶悍,喘着白气,一左一右紧跟在陈光阳的马旁小跑着。
大屁眼子还鬼迷日眼的看向了小屁眼子,这家伙前几天去看翠花,被小屁眼子给一顿揍。
马背上,除了装着十五张油光水滑貂皮的柳条筐,还摞着几个沉甸甸、湿漉漉的麻袋,腥咸的海水味混着血腥气。
陈光阳直接来到了周二喜的饭店上。
“嗬!光阳!你这动静,我还当是熊瞎子下山拱门呢!”
周二喜头也没抬,声音沙哑,手里面还在扒兔子皮。
但一扭过头,周二喜眼珠子都瞪大了!
“又是这么多螃蟹!光阳你真尿性!”
“嘶…这一批够肥实。”周二喜嘴里啧啧有声,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差价。
“老规矩,一块八一斤,这次…四千整。”他报出一个远超平时的数字,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中。”陈光阳点头。
周二喜嘿嘿干笑两声,转身钻进里屋。
不一会儿,他再出来时,手里拿着厚厚几沓用橡皮筋扎好的钞票,大多是十元大团结,也有少量五块和两块。
他当着陈光阳的面,就着灯光,手指头沾着唾沫,“哗啦哗啦”地数了两遍。
“喏,点点?”周二喜把票子往前一递。
陈光阳笑了笑,锤了周二喜一拳:“少整景嗷。”
“走了。”陈光阳扛起空麻袋,拎起装着貂皮的柳条筐,转身就往外走,干脆利落。
两条猎犬听见动静,立刻从牲口棚角落窜出来跟上。
折腾到家里面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陈光阳刚要睡下。
就听见门外有人前来,陈光阳抬头一看,正是原来跟在吴少身旁的人。
“陈哥,我们吴少有事儿要找你。”
吴少之前因为黑水彪的事儿,就再也不好意思看见陈光阳。
如今找自己,又有点啥事儿?
看见陈光阳有些迟疑,吴少的保镖说道:“您过来就知道了。”
陈光阳点了点头,也不恼,直接就跟着吴少的保镖上了吉普车,前往了东风县。
吉普车穿过东倒西歪挂着的木头牌坊,扬起一路尘土,最终停在东风县一处青砖院墙围起来的大院外头。
院子里,吴少正背着手,焦躁地踱着步子,听见动静猛地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