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在我手中发出被禁锢的悲鸣。
那柄古朴长剑看似缓慢,却正以无可抗拒的意志刺向我的眉心。
在这方被“辟地”剑意镇锁的天地里,连思维都仿佛要被冻结。
不对,这凝滞感并非源于剑气本身!
我对气的流动最为敏感,此刻却感到周身的气如同冻结的寒冰,彻底停滞了。这绝非寻常的剑意压制。
我心念急转,眼中混沌之色一闪而过——混沌重瞳,开!
眼前的世界瞬间褪去表象,回归本源。只见大地之下,无数浑厚的地气被强行抽离,化作千万道肉眼难见的金色锁链,纵横交错,编织成一张弥天巨网,将空间里的一切流动——灵气、生机,乃至光线都彻底禁锢。
“抽地气为锁,禁万物生息.....好奇妙的剑术!”我不由得由衷感慨。
这“辟地”一式,竟是借用了山川地脉之力来划定疆域,已近乎道法神通。
看破了根源,破局之法便了然于胸。
我当即冷哼一声,将手中流萤插入地底三寸,左手并指如剑,不再试图对抗空中剑势,而是猛然向下,重重点向地面!
“地脉,岂容你一人独占?”
剑指触及大地的瞬间,我另一只手已如幻影般在虚空中勾勒出一道锁气符!
符文一成,便如无形钥匙,瞬间嵌入了被他剑意强行固化的地脉结构之中。
“地气非锁,当为生之母,万物之根。”我低声诵念,如同颁布律令,“散而为生气,聚而为灵泉——转!”
最后一个字喝出,那数道锁气符文光芒大盛,并非强行撕扯,而是精准地“撬动”了地脉运行的节点。
那被抽离化作金色枷锁的磅礴地气,猛地一滞,结构随之松动,如同坚冰遇阳春,开始剧烈震颤、软化,重新回归其滋养万物的本性。
丝丝缕缕的温润生气从锁链中逸散而出,地面上竟以我为中心,凭空飘出茵茵生气!
生机,正在以更根本的法则,逆转死寂的镇压!
他闷哼一声,脸上第一次露出惊容,显然感觉到自己对这片地域的绝对掌控正在飞速流失。
那柄依靠地脉之力维持的“辟地”之剑,光芒也骤然黯淡。
“跟我玩气?你忘了我是干嘛的?”我缓缓抬头,目光穿透紊乱的气机锁定了他,“我是风水师,对气最敏感了。”
我手腕一抖,流萤剑发出一声清越长吟,原本被禁锢的湛蓝剑光挣脱枷锁,骤然暴涨!
不待他回神,流萤剑锋已横扫而出。
一道湛蓝月弧裂空闪现,恰如沉沉夜幕中,那唯一一颗敢割裂苍穹的流星。
剑光过处,那柄黯淡的“辟地”之剑应声而断!
断裂处没有发出金铁交鸣,只有一声如同琉璃破碎的轻响。凝聚其中的地脉之力瞬间失去束缚,化作道道土黄色的精纯气流,向四周逸散。
他身形剧震,踉跄后退,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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