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丁零当啷的金铃声将凌伊玦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转头看向南侧一所阙楼,窗棂处飘出丝丝缕缕的烟雾。
难道是走水了?
凌伊玦心下疑惑,快步走向楼阁紧闭的木门前,但却被两名守卫的西夏士兵拦下。
“里面是不是走水了?”凌伊玦向那两名士兵问道。
两名守卫摆摆手,说着凌伊玦听不懂的西夏语。
凌伊玦见守卫一脸淡定的模样,心想那或许没什么事,转身刚要走,又听浑嵬沉稳浑厚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让她进来。”
浑嵬说了一句西夏语,两名士兵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让开了一条路。凌
伊玦微微颔首,对两位士兵表示了感谢,随后踏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阙楼。
阙楼内烟雾缭绕,香气扑鼻,但并不是火烟的味道,反而是一种奇异的香料气息。
凌伊玦顺着香味和丁零当啷的金铃声走去,拨开层层帷幕,只见一名身穿紫黑长袍的西夏巫医手执一柄金铃,在浑嵬身上一边摇晃着,一边低声吟唱着古老的咒语。
凌伊玦见浑嵬平躺在草席上,上身赤裸露出古铜色的胸肌,下身只穿着亵裤,受伤的右腿上覆满了紫黑色的草药,她不由面色一尬,轻咳一声转过脸去。
“怎么?你在中原没见过男人赤身裸体?”
浑嵬双目紧闭,却似乎能感知到凌伊玦的尴尬,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凌伊玦听到浑嵬的话,脸颊微微发热,连忙辩解道:“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样的场景。”
“这里是我们西夏的巫医治疗特别之处,与中原的医术有所不同。”浑嵬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你若是好奇,可以留下来看看。”
凌伊玦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尴尬。她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浑嵬那受伤的右腿上。
只见那名巫医手中的金铃随着他的吟唱而轻轻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在召唤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而浑嵬的右腿上的草药也在金铃的摇晃下散发出淡淡的紫光,缓缓渗入浑嵬的皮肤之中。
凌伊玦站在一旁,屏息凝神地观察着整个过程。
她看到浑嵬的伤口在草药的作用下逐渐愈合,那些原本深可见骨的伤痕,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你们西夏的巫医之术真是神奇,我从未见过如此神秘的治疗方式。”
浑嵬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西夏的巫医之术确实有着独特的魅力。”
“它融合了天地之精华与草木之灵气,通过咒语和念力来激发人体内的潜力,从而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不过,这种治疗方式需要极高的天赋和修为才能掌握,一般人很难学会。”
“六年前我与白狼王一战,身负重伤,差点连命都丢了,是西夏巫医之术救了我。”浑嵬的声音有些沙哑,话题一转,“那白狼王也受了很重的伤……”
“他是因何成为半妖的?”凌伊玦眉眼一沉,这个问题萦绕在她心头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