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晚回想了一下当时结婚的经历,笑道:“额……因为当时结婚是突然决定的。见过家长以后,我们就挑了个日子去领证了。也没有办婚礼。”“刚开始去他家见他长辈的时候是不是会紧张?”钟斯瑞打趣道。“肯定会啊,跟咱们当年都是一样的!”钟斯年抬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替闵晚反驳道。眼看两位长辈的话题依旧围绕在自己身上,闵晚只好转移话题问钟斯瑞:“钟教授,我们这一期节目主要是讲天然香料的话,您希望从哪一方面开始?因为我没有拿到台本,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们和导演有什么计划。”钟斯瑞听到这话,笑道:“没事,我们本来也没准备台本。这一期的计划主要是介绍一下亚热带的自然香料,然后我们打算挑一些合适的做成香薰、或者做扩香精油还有香囊。这方面的话,我们希望每个人都可以动手尝试,设计自己独特的香薰摆件、香囊之类的拿去市场摆摊义卖,然后赚到的钱我们会捐给自然保护协会。”“大家应该能看到我们这个产业园其实是新开发的,然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改造和改善。园区里有一栋小房子是我们租下来的,我们已经把它改造成宿舍,节目录制期间,大家晚上会住在那边。”钟斯年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小洋楼介绍道。钟斯瑞补充道:“我们希望录制这个节目的嘉宾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下放松心情,我们会种花、采花、做香水、香薰之类的东西。我们的嘉宾在放松的同时,我们也会给镜头前的观众们科普和展示目前市面上部分香料、香水的制作方法。”“还有最特别的一点就是,”钟斯年看向闵晚,“我们这一期请到了调香师闵晚,主要是可以让大家亲眼看到香水在调香师手中是如何诞生的。”“还有一位特别嘉宾,就是我们的江鹤谨。”随着钟斯年的介绍,镜头切到了江鹤瑾所在的位置。他抬手向着镜头打了个招呼。午饭在众人的闲聊中结束。江鹤瑾主动帮钟斯瑞收拾餐桌,闵晚则捧着一筐新鲜的青提坐在了院子里的摇椅上摆烂。这一举动很快引来江鹤瑾粉丝们的不满。[不是,这闵晚怎么就知道偷懒啊?眼里一点活都没有。][闵晚做什么都要被你们说,你们有神经病吧?家住海边的?管那么宽。]……院子里有一颗高大的柿子树,闵晚就坐在树下乘凉。她躺在摇椅上,捻起一颗青提举到面前轻嗅。新鲜的青提散发着酸甜的清香。钟斯瑞则招呼着江鹤瑾在屋里收拾房间,用来做闵晚卧室。下午闲来无事,众人回到了中午吃饭的桌子旁就坐。钟斯年决定担任“主持人”,对两位“嘉宾”进行采访。“闵晚,以前会不会有人一直觉得,调香师就是在调香室里去混合一些闻起来很香的东西,然后香水就出来了?”钟斯年坐在闵晚身侧,抬眸看着她道。闵晚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提问,她笑着整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回答道:“事实恰恰相反!调制持久芳香就像在谱写交响乐,这需要大量的思考和提炼、去研究现有的数千种原料……你得想出个概念,有时候很清晰,有时候会很抽象。但香水的调色板就像是人类的想象一样广阔对吧?所以,我的香水概念大多数是我对于某个事物的想象。”“那么,作为调香师,你本人平时会用香水吗?”钟斯年问完闵晚,又看向摄像镜头道:“镜头前的观众应该也会好奇这个问题,对吧?”闵晚循着钟斯年的视线看向镜头,认真回答道:“其实作为调香师,日常生活中我用的任何东西,包括牙膏、洗手液、沐浴露之类的都会是无香型的。我本人平时也很少会用香水。因为经常去用一些带香味的东西,会让我逐渐习惯这个味道,从而导致我对这个气味的敏感度降低。这对调香师来说其实是非常严重的影响。所以我通常都会避免在调香室外接触这些带有香味的东西。”她说完,靠在竹椅上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她一手举着杯子,观察着杯中的茶水道:“调出好闻的香味很简单,但是要使香味精准是非常困难的。很难调出富有隐喻意味的香味;很难始终如一做到这一点。在合适的时间、地点,做这件事都是极度困难的。还有‘找到合适的市场’等等。这些因素造就了最好的调香师。但对我来说,调香的时候,我更多的会尊从自己的内心。我的香水,更多的是某时某刻对生活的感悟吧。比如有的香水,我会出β版本,就是因为在同一个环境下,随着时间推移,我的心境也会有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