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只有十岁的闵晚被雷声惊醒,起床想要去拉窗帘,却意外看见父亲在后花园埋着什么东西。闵晚下楼想去看看,却发现常年被母亲上锁的地下室门和灯都开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里面传出来。地下室的后门连着后花园,在闻到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后,闵晚已经明白父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站在地下室的门口向下看去,一道道殷红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后门。闵晚知道那是尸体被拖拽的痕迹。无法理解感情的孩子也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爱,自然不会因为母亲的死亡而感到伤心。她的世界只有她自己。就在闵晚想要返回房间时,她的身后传来父亲惊恐的声音。“倪言?”父亲闵天临站在后门的门口,双手沾满泥土和鲜血,昏黄的灯光下,看着她的神色惊恐又绝望。她回过头冷漠地注视着父亲,看见他的手和裤子上还粘了几片白玫瑰的花瓣,由此知道了母亲最终的去处是哪里。躺在床上的闵晚痛苦地皱着眉想要醒来,嘴里忍不住发出了几声呜咽。她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索性奋力睁开眼坐起了身子。她喘着粗气坐在床上,久久不能缓过神来。透过窗户的玻璃,远山的天空隐约泛起了鱼肚白。隔窗眺望,远处的山景轮廓依旧分明,染上了些许晨曦的色彩。闵晚收回目光刚想松口气,却突然看见另一侧的床边,脸色惨白的“母亲”站在那里冷漠地注视着自己。“倪言,”“母亲”嘴里叫着她的名字,慢慢地朝她所在的方向“飘”过来,满脸愤怒地盯着她威胁道:“你居然妄想与那个男人建立关系?你是不是忘了你在精神病院的日子了?”闵晚回想起自己在清醒状态下被父亲强行关在新城疗养院的那半年,每天都被逼着吃药。她不想吃,因此每次反抗都因为太激烈从而被医护人员用拘束带绑在电椅上进行强制的“电疗”。几次“电疗”下来,闵晚再也没了反抗的力气。那半年是闵晚最痛苦的日子。“啊——”闵晚被吓得整个身子往后一退,惊叫出声。隔壁的墨景渊原本正刚刚处理完工作,此刻听到闵晚的惊叫声,连忙起身闯进她的房间。墨景渊打开闵晚房门时,看见她惊叫着从床上滚了下来,满脸惊恐地抱着自己在床头柜旁缩成一团,嘴里叫喊着“不要过来”、“滚开”之类的话。这是墨景渊随着阳光驱散雾霭,墨景渊将怀里的闵晚轻轻放在床上让她平躺,又细心地替她掖好被角。做完这些,墨景渊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缓缓起身走出去。在走出房门前,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墨景渊回到隔壁房间,独自坐在书桌前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