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完之后卫思辰才记起,身上不着寸缕,本来被裹在薄被里,如今这一挣扎一动作,上半身几乎滑出了被子,裸露在外。
整个人像是被煮熟的虾子,卫思辰羞惭地将头埋在卫景濂的胸前,空气里多了几许暧昧的香甜,卫景濂僵硬着手,一点点将薄被往上扯,勉强将卫思辰重新包裹住。
做完这一切,两人同时吁一口气。
“我们现在去哪?”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卫思辰被四周压抑的气息憋得心都要涨破了,忍不住开口低声道。
“随便走走!”卫景濂的声音平板无波,见卫思辰的目光满是不解,只好解释,“难道你也想当观众,看着他们办事?”
卫思辰连忙摇头,一想到床上的绿柳和五六,面上又是酡红一片。
“你该不会明日一早对绿柳说,和她发生关系的人其实是你吧?”
卫景濂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得意地用下巴蹭蹭卫思辰的脸。
“他们图谋我的位置太久了,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留下一个血脉,然后好送我归西。”卫景濂轻笑着,恍若在说着于己无关的事情,“既然是他们多年的愿望,我总要满足下,是不是?”
卫思辰暗骂这人可耻,可想想更为可耻的福王爷,便又不觉得卫景濂这样做有什么错。
“那你抓我上岛做什么?”
卫思辰这次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只手来,力保身体的其他部分不会因为这只手的动作而春光外露,她使劲掐住卫景濂手臂上的肌肉,直到卫景濂痛呼出声,才悻悻地松开手。
“你这是要秋后算账?”卫景濂见走得足够远,便托着卫思辰,自己先坐下,又才将卫思辰放在大腿上。
卫思辰轻哼一声,目光咄咄逼人。
“辰辰,这么多年,我的心思,你敢说你一点都不了解?”
卫思辰昂起头,目光中刹那恨意翻涌,若是不了解,年少时就不会为了这个人,肝肠寸断;若是不了解,就不会明明恨他入骨,还忍不住对他出手相救;若是不了解,凭着他对自己的伤害,她完全可以由着性子,借着福王爷之手,让他万劫不复……
可他的心思,那样的难以捉摸,今日还对你情深意重,转瞬就可以恶语相向,更甚者,拔刀相逼……
卫景濂对卫思辰的心思,有那么几分了解,见她这么一副小兽自卫的姿势,眸中一痛,大手将卫思辰狠狠抱住。
“辰辰,作为南国皇帝,我永远不会娶你,不会爱你!”
“辰辰,我只有是邀月宫主,才能向全天下的人,大声宣告,我爱的是你!”
卫思辰愣愣地看着卫景濂,明明心里没什么感觉,钝钝的痛,麻麻木木的,可是泪水,却好像断线的珠子,滴答滴答地使劲往外流。
南国皇帝和邀月宫主,卫景濂就好像变成了两个人,高高在上的南国皇帝让卫思辰觉得遥不可攀,可亲切温柔的邀月宫主,陌生得让卫思辰认不出来。
“辰辰,如果我以后都是邀月宫主,你可不可以不做安王妃,不做北国未来的皇后?”卫景濂硬逼着卫思辰看向自己,强势地发问,卫思辰被他的声音惊住,心里好像瞬间缠绕起无数个结,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面前这个力图镇静的男人,声音里,那颤巍巍的害怕,和卑微。
卫思辰一连数日都闭门不出,偶然有送饭进房中的下人们多嘴几句,说得无外乎是陛下与皇后如何的恩爱缠绵。
那日清晨,卫景濂将卫思辰送回绿柳的房中,不一会,绿柳也被五六送了回来。
绿柳眉间眼角,满是欢愉后的妩媚风情,美眸流转着亮晶晶的光芒,她喜不自胜地拉着卫思辰的手,娇滴滴地诉说着她的喜悦,诉说卫景濂的温柔怜爱……
卫思辰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她……
直到绿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露出洁白若玉的脖颈,白玉上开满了艳丽的梅花。卫思辰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怜悯,等绿柳抬起头时,便惊讶地发现,卫思辰对她,亲热和善了许多。
“姐姐……我们换回来吧!”绿柳面若芙蓉,婉转的声音犹如动听的歌谣,她轻轻拉着卫思辰的手哀求,“陛下……陛下他居然认出了我!”
“我本以为陛下对姐姐还未忘情,哪知……哪知陛下识破我的身份后,对我反而更加温柔!”绿柳的双眸里,荡漾着春光如画,腮边更是殷红一片,她仰着美丽若花的脸蛋,深深地看着卫思辰,柔声劝道,“父王已经给姐夫送了信,不出一月,姐夫就会派人来接姐姐归家,那些前尘旧事,姐姐就请忘了吧!陛下他……他如今,只当姐姐是一起长大的小师妹,绝不会再有多的心思。”
卫思辰二话不说,撕下面具,绿柳见她如此爽快,自然是拉着她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个不停,亲热得真像是毫无芥蒂的两姐妹了。
从换回身份的那天起,卫思辰便拒绝了出门,只推说身体不舒服,日日闷在房中。
福王爷派御医来看了,得出卫思辰身体虚弱,需要静养的结论,各种珍奇药材络绎不绝地往房中送,各种晚宴,也不再强求卫思辰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