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孩呢喃,啜泣地伸出小手,握住清渊手指。
温柔湿润的触感萦绕在指尖,清渊忽的杀心尽散,竟有些恍惚起来。
他身体哆嗦着,注视着被血腥染得猩红的手掌,惊惧低喃。
“我....刚才做了什么?”
......
“黑吃黑?”
四日后,飞云坊,青铮攥紧手中书信,上面师弟的字迹分外惹眼。
如清渊师弟所言,他们在乙木宗洞天福地之时,就很可能被一位正统魔修盯上。
此魔为筑基机缘,久留凡间并诛灭凌家全族,夺宝不知所踪,师弟在传讯中嘱咐他要当心煞丹。
【我的筑基机缘已被此魔所夺,魔修霸道睥睨,师兄的煞丹也需万分小心】
“魔...魔修?”
青铮低喃,心中也禁不住发寒。
别看他们嘴上瞧不起魔修,实则正统魔修的淫威几乎笼罩在所有修士心头,强如道门也得联合才能堪堪抵御三圣教兵锋。
放眼天下,唯有独掌荒域的玄宗可与其平分秋色。
魔修行事肆无忌惮,只求顺心意,诛宗灭族也是常有之事,且极其护短,他如何敢招惹?
“该死!正统魔修什么时候落魄到掠夺筑基机缘了?”
青铮叫苦不迭,同时敏锐察觉到师弟的情绪似乎失控,字里行间有崩溃之意。
“可恨...师弟一身执念皆在筑基,如今灵物失窃,他要如何自处?”
青铮怒从心起,体表真元肆虐震得阁楼摇摇欲坠。
可他又能如何,正统魔修的威名赫赫,他是半点不敢招惹。
别说他,就算整个清河宗,也不敢对正统魔修轻易下杀手。
“如果他是魔宗的附庸呢?虽是正统,却只是仆从?不对...能熟练御使魂幡,不可能是仆从。”
青铮低喃不停,踱步如风,已失去分寸。
三大魔宗附庸近百,以仆从自居,也可修行魔宝传承之法,但其炼制魔宝,需认一位魔宗天骄为主,自身只有魔宝的使用权。
据师弟所言,夺走他水龙木的魔修,御魂手段高明,境界虽低,但其所留阴煞却久久不散。
定是魔宝之主,绝非仆从。
“还好,此魔应不敢贸然进犯聚宝阁商路,煞丹将成,他也没有取丹时间了。”
青铮长舒口气,心中却总有股不祥的预感。
他布置的幻阵,以魂力为中枢,虽有一阶上品,但在魂幡神妙之前,天然被克制。
就算是一阶下品魂幡,都能轻易窥破幻阵。
“待常浩取丹归来,再拿那女娃做人祭,升华煞丹后,我...也能筑基了。”
青铮长叹,心中期待渴望的同时又有几分迷茫。
“为筑基...真的值得吗?”
......
“哈欠!”
同一时间,荧惑幻阵内,沫雪莫名打了个喷嚏,她揉搓着微微泛红的鼻尖,缩了缩脖子。
“阿姐身子不舒服?”
“困得紧,这两天又莫名其妙打喷嚏,秋韵知道些什么吗?”
沫雪杏眼细眯,若有所指。
她唇瓣抿紧,伸手牵住秋韵,强拉着小妹紧挨着坐下,眉梢微微蹙紧,凌厉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