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露水沉重，落地凝霜。

秦风与朱烈等人躲在干草堆里，以躲避严寒。

瘦弱的道士钻在人堆中，以求获得温暖。

“若是有材料，我当场炼一炉五石散，还会怕这区区的寒冷。”

道士哆哆嗦嗦的说着，引来一堆人的崇拜。

炼丹成仙，这可是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五石散更是有着鼎鼎大名。

据说上千年前，那可是有钱人才能吃得起的好东西。

秦风嘴角咧了咧，忍不住提醒。

“五石散那东西有毒。”

道士毫不在意：“是有毒。”

“那还吃？”

“说不定明天就死了，还会怕他有毒？”

秦风沉默了。

他突然有些理解，为何那个混乱的时代，五石散为何大行其道了。

现代人从不理解朝不保夕的感觉。

很多时候更是难与古人共鸣，即便秦风见到了辽地的惨烈，在遇到东胡部落的最开始，仍旧心存着幻想。

可站在这个时期来看。

兴许明天就死，今天自当要及时行乐，能开心一点是一天。

道士冲手上哈气，以求能让手掌暖和点。

哈完后又放到了裆下取暖。

“千年前，老神仙孙思邈就说过五石散有毒，临死前要销毁掉五石散的方子。”

“可这上千年过去了，五石散还不是流传到了现在？”

“大家都明白，没了五石散，还会有七石散，八石散，十石散。”

“既如此，还不如一直用这五石散呢，好歹了解，当下服用的人不少，至少短时间内能提升阳气，至于未来，谁在意那东西呢？”

秦风握着手中的刀。

道士说的不错。

他们这群人，能否活过今天，活过这个冬天都难说！

就算侥幸活过了这个冬天，那以后呢？

又能怎么办？

没有未来的。

可眼下再想未来，终究太过遥远。

秦风望着天上的月亮。

“后半夜了，喊人动手了。”

木匠铁匠在这个时候还能睡过去，心性强大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