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他们要应对的可是天地会艇军张钊所部的老匪,战斗力不是半民半匪的山户能碰瓷的。
谢斌的上垌塘只有十一名塘兵,告诉谢斌实情,有二十名老匪在红莲坪,谢斌不一定会为此涉险。
明白了。
萧国达和覃木匠不是愚笨之人,理解彭刚少报贼匪数量的用意。
只是萧国达还有一事不明,他摆弄着从张钊的老匪那里缴获的鸟铳,打开挂弯握把处的药囊铅袋,瞥了一眼几乎已经空的药囊铅袋。
张钊和他的老匪们缺食少弹,咱们烧炭场内的吃食还能支撑半个月,火药铅子也不缺,就算是和他们耗,也能耗走他们。
这次耗走他们,他们会就此善罢甘休吗?
彭刚摇摇头,说道。
张钊迟早会回来寻仇,只有彻底将他们铲除,斩草除根,我们红莲坪才会安生。
明白了,我去!
想通其中的关节,萧国达也不墨迹,用手里的鸟铳换了萧国英身上的柴刀。
我是去报信的,鸟铳要燃火绳才能使,带着鸟铳容易暴露、招引贼人,换大哥的柴刀一用。
西门岗楼上张泽,仔细观察四周,确认西门附近无人,打开西门放萧国达和覃木匠出了烧炭场。
话分两头,侥幸捡回一条命的杨衡咬牙忍着疼,拔出扎进脚底板的竹签,心有余悸地剖析道:红莲坪会不会是陈兴旺、谢斌开设的烧炭场?
在此地驻了汛塘兵?
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为什么红莲坪的这帮烧炭佬不仅有鸟铳,还他娘的有炮。
不管杨衡的剖析对错与否,一仗折损十四个老兄弟,蒙受如此巨大的损失让张钊对红莲坪烧炭场里头的那些烧炭佬或者是绿营护卫恨得咬牙切齿。
这些人可是跟随他多年的老兄弟,其中不少还是早年在广州时就追随他的老兄弟,不是刚喝香灰酒水入会的新兄弟。
这口气,张钊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再者,他们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必须想办法弄点吃的。
他娘的!
等老子打进烧炭场,非砍下你们的脑袋祭奠死去的老兄弟,挖出你们心肝下酒菜不可!
早知道不去招惹这帮子烧炭佬了。
谁知道一帮子烧炭佬,他娘的不仅有火铳!
还有炮!
早知如此,不如来时直接打了上垌塘。
上垌塘的谢斌就好惹了?
两年前王二麻子他们就是被谢斌剿的。
王二麻子?
这厮给咱们哥几个提鞋都不配!
现在马后炮,说风凉话有啥用?
经此惨败,张钊所部的老匪士气低迷,互相埋怨争吵了起来。
要不咱们直接散伙吧?
我想回黔江继续干我的打鱼营生。
心灰意冷,看不到出路的石虎威萌生退意,甚至提出了要散伙的念头。
散伙二字刺激到了张钊的神经,张钊刷地一下拔出腰间的雁翎刀架在石虎威脖子上:别忘了咱们在关二爷面前立下的誓,更别忘了你们背囊里的金银是谁带你们得来的!
若是再有人提散伙,莫怪我老张狠心不讲兄弟情分。
大哥,我听你的!
咱们该怎么打?
农耀祖的眼中满是戾气。
打小光屁股一起长大,处处护着他的亲哥哥是被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一铳打死,他已经记下这名大汉的容貌,誓要活活剐了这名大汉为哥哥复仇。
杀兄之仇填膺,大半个月没有像样进食的农耀祖居然感觉没那么饿了。
暴怒的张钊迅速冷静下来,他的目光凝视着烧炭场,片刻后又扫过四周,观察周围的形势。
沉吟半响,他忽觉豁然开朗,有了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