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兄弟又打起来啦!
啧啧啧,一群窝里横的后生仔。
前年彭家和刘家争水有这股子狠劲,彭家在后山的水源,也不至于让刘家强占了去。
真给咱们说客话的丢人!
往上数六代都是同一个爹生的,彭先仲家和怕彭信家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瘟神也是缺心眼,彭先仲家那么缺德,怎么没找上彭先仲家,偏偏赖上了彭信家?
诶~彭信家多好的一家子的人啊。
家里的顶梁柱逃命的逃命,死的死,剩下两个半大的娃儿,又摊上这么一群没良心的族人,往后的日子 咦?
那不是彭相公吗?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昨天我还亲眼看见他躺在棺材里!
莫不是看走眼了?
是他,是他,瘟神还是留了一个心眼的,没把他也带走。
庆丰村的村民们围在彭刚家的院子里一边观战,一边对彭家人评头论足。
有眼尖的村民注意到了鹤立鸡群的彭刚,惊得连手里的碗都掉落到了地上,红薯片掺米捣拌而成的紫色糊粥撒了一地。
晚清时期,由于人口激增,人地矛盾加剧,乾隆中期人均耕地尚有4.25亩。
及至道光末年,人均耕地已不足2亩。
康熙年间的米价是每石八九百文,嘉道年间米价已经猛涨至每石三千文,这还只是正常时节的粮价。
逢荒季灾年,粮价只会更高。
清廷为应对粮食危机,给出的解决办法是传谕各省,广种番薯充饥。
广大民众被迫依赖红薯、玉米等高产低营养作物维生。
国民身高随之降至历史低位。
彭刚放眼望去,庆丰村的男性村民身高普遍在163公分上下。
他173公分的个头在人群中确实比较扎眼,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亲耳听到有村民在议论自己,彭刚嘴角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的父亲彭信早年间当过村里的塾师,他们家在庆丰村的风评素来不错。
这么多村民目击到他还活着,彭先仲一家子对他下黑手之前可得好好掂量掂量,事后能否堵得住悠悠众口。
让这些村民站出来对他们兄妹施以援手肯定没戏,但说几句公道话,还是能够做到的。
一群蠢货!
你们都被这小子给耍了!
动你们的脑子好好想想!
谁家租子只收一成?
开养济院啊?
你们还要继续让全村人看咱们家笑话吗?
!
我们彭家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彭先仲目光扫过鼻青脸肿的彭家兄弟、衣衫不整的彭家媳妇,气得顿足道。
彭刚憋住笑,这一家子人当真是兄友弟恭,对自家兄弟下手这么狠也就罢了。
离谱的是互殴小半天居然都没发现少了长房和四房。
当然,也可能是早就发现了就不明说。
少来两房人,余下四房还能多分一些他彭刚家的家当。
你敢戏耍我们兄弟!
后知后觉的本家兄弟们难得团结了一回,意识到被耍,顾不上伤口处的疼痛,气势汹汹地扑向彭刚要找回颜面。
彭刚将吓得瑟瑟发抖的彭毅护在身后,丝毫没有退缩惧怕的意思: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