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月立即回答,“一口都没喝。”她同温朝站在一边儿看热闹。蒋川华原本说他来,但庄婉不乐意,非要自己赢才行,于是就渐渐变成了,她负责输,蒋川华负责喝酒。对面大概实在看不下去了,很人情世故地让了三回。庄婉终于肯安生跟他们走了,还没等下楼,她又抱着栏杆吐得天昏地暗,吐完又撕心裂肺地哭,将正忙着收拾的一干侍从吓得够呛。她一会儿抱着栏杆说要跟它过一辈子、一会儿大哭着痛骂栏杆薄情郎,楼上楼下的目光全聚在这儿。关月只觉得她这辈子的脸都要丢尽了。蒋川华很淡定:“近来话本看多了,无妨。”他上前将庄婉拉起来,同关月说:“帮个忙。”关月看着庄婉趴在他背上,依然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拧他耳朵,一会儿扯他头发。她看得头皮发麻,小声问温朝:“……我喝醉了也这样吗?”温朝正色道:“你比她稍文雅一些。”—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关月被夜风吹得彻底清醒了,低头忍不住笑出声。温朝也笑:“高兴了?”“嗯。”她点点头,“是个有意思的姑娘。”“她大家闺秀的名声不假,人前规矩有礼,但内里放肆,平日摆一幅刺绣装模作样,实则只在有人来时扎两下,一时在屋里藏酒,一时重金找人寻话本。”温朝稍顿,“止行说的,方才他找我下棋。”晚风一吹,人就清醒了很多。庄婉喝多了酒,趴在他背上也不安分:“……你放我下来,我有点想吐。”她并没有吐,只是毫无大家闺秀模样地靠在墙角傻笑。“喝这么多酒。”蒋川华说,“你胆子不小。”“我看见你们了。”庄婉还是在笑,“上次不是说好了?一个人的时候不喝酒。不过你一直都不在,我其实很少喝酒了。”新婚人一旦暴露了本性,似乎就很难再规矩起来了——这是关月清梦被扰时的感悟。她用被子蒙住头,试图装睡混过去。“起!床!啦!”庄婉将她的被子扯到一边儿,“快起床!”“婉婉。”关月说话都有气无力,“昨天那么折腾,你还喝了许多酒,不困吗?”“还行。”庄婉说,“你快起来,陪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