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取下来我早取了!还用你说。”关月别过头,“……之前取盖头的时候头发乱了,这会儿全乱成一团,别说取下来了,动一下都疼!”“你坐好。”温朝说,“我来。”这里没有镜子,关月想着自己头发乱七八糟的模样,长叹道:“梳头果然很麻烦,我还是一根发带绑了最合适。”她说话时一转头,又发出一声痛呼。“别乱动。”温朝摁住她不安分的脑袋,“头发若扯掉了,我可不给你赔。”温朝不仅取下来了,还用簪子给她挽好头发,将东西都放回屋的功夫,关月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并没有如她所想乱成鸟窝。关月回头看着他:“你怎么什么都会?”“又要拿温怡当挡箭牌?”她嘁了声,“我才不信呢。”“夫人。”温朝叹了声气,“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关月觉得脸上发烫,伸手摸了摸,咬着唇暗自骂自己没出息。他们如今是夫妻,名正言顺的。嗯。这么想着,她故作镇定,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起身拎了酒壶:“走,去喝酒。”她几乎从牙缝里寄出来两个字:“夫、君。”温朝:“……”听着像和他有仇。秋日的晚风有点凉,但拂过衣角时很温柔。关月喝了两杯酒,还想要“醒了?”天光大亮,看起来已经不早了。关月头有点疼,张嘴就问:“你怎么在这儿?”温朝明显怔了怔:“夫人,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儿?”关月又将自己窝回被子里了。“……我有点不习惯。”她默默坐起身,“过几天就好了。”温朝:“……”“昨天酒喝多了。”关月说,“我能不能再睡一会儿?”“睡吧。”温朝笑道,“一会儿让南星给你送点吃的。”但关月并没有如愿。南星利落地进门,将窗户都推开,又将她的被子强行拽到一边:“姑娘,起来了!郡主等你呢。虽然她说无妨,说自己当初也没起来,但你还是赶紧过去,姑娘!”关月试图将被子抢回来,无果:“我头疼。”“谁让你喝酒。”南星心道活该,一个劲儿催她起床,动作忽然一顿,“你睡吧。”远处忽然传来庄婉的声音。南星清清嗓子,不紧不慢道:“姑娘,你一会儿找个镜子自己看,你如今这副模样啊,让她瞧见,能再写十出话本子。”关月困意全无,一骨碌爬起来坐在镜子跟前,在南星意味深长的眼神里乱折腾。南星听见她主子暗自嘀咕什么“昨天我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吗?这都怎么弄的……”“我来吧。”南星一边替她收拾,一边啧啧称奇,“你看这边、这儿,这边儿也有。姑娘,这你都不记得呀?”“真不是。”关月的辩驳显得十分无力,“你快点吧,这要是让婉婉看见,不得笑话我一年。”南星笑得更猖狂了。“我给你遮一遮藏一藏啊。”她言语里带着调笑,“不过那堂上坐的,都明白着呢,你这人是丢定了。罪魁祸首呢?让他替你挡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