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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关山月+番外 > 第148章

第148章(1 / 1)

“去吧。”贺老先生少见的温和,笑眯眯对付衡道,“这才叫过年。”焰火在半空绽开,还伴着向弘的炮仗声。温怡抬头安静地看着,察觉到身边有人也没有低头:“伤好了吗?”谢旻允一直看着她。焰火绽开的明暗落在眉眼间,依然绚丽。他原本路上有许多话要说,想问问她近来如何、为什么没有回信。似乎不必问了。“差不多了。”“嗯。”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向弘趁人不注意,点燃了先前摆好的鞭炮,冲到院子门口冲他们做了鬼脸:“月姐姐!我回家啦!”关月被他吓到了,捂着耳朵往温朝身后躲。他没被突然响起的炮声吓着,反而被她这一躲吓到了。关月失笑,轻轻拍他一下:“你躲什么?”谢剑南指着向弘溜走的方向:“向知州家的儿子?和他当年一个德行。”等鞭炮声过了,关月看着一地狼藉道:“一会儿都给我留下收拾院子,谁也不许跑!边上那一片,留给向弘!”“下雪了。”说这话时,关望舒的眼皮已经快合上了,“小姑,我好困。”守岁一则,实在不需为难一个小孩子。关月颔首:“去睡吧。”外间落雪,屋里却闷得很。温瑾瑜当初是二甲第一,俗称传胪,恰是贺怀霜坐镇,如今二人双双离开朝堂,叙起旧便不见停。他们在堂上端坐着,谁也不敢造次。于是傅清平出言,将一众不合群的老家伙都引去书房。谢旻允喝了两盏酒,同他们告辞。关月没阻拦,见他提着酒壶只嘱咐了句:“少喝点酒。”其实他没走远,听得见里头的笑闹声。一向他陪着关月上屋顶看星星,并不觉得有什么意趣,如今落雪簌簌、夜色沉眠,远望灯火万千,近听笑语未断。他忽然觉得有趣了。“打小就喜欢上屋顶。”谢剑南给自个倒了盏酒,“你这守岁的地方寻得不错,瞧着疏阔。”“您不是叙旧去了么?”“张嘴就是之乎者也,听得人犯困。”谢剑南说,“你小时候读书还行,怎么后来见到就跑呢?”谢旻允低头:“一直就不怎么样。”只是人人对他苛刻,母亲大多是忧愁的,或许他省心一些,她就会多笑笑。“仗打得漂亮,事却办得不利索。”谢剑南饮了酒,“姑娘思虑比你周全,只是晚了,人没寻到。”“无妨。”无权无势的人家,销声匿迹得这般干净,怎么会无妨呢?谢剑南很想骂他两句,张了张口将话咽回去。无言良久,又一声焰火炸开时说:“有什么事,自个扛吧。”“您怎么来沧州了?”“打仗。”谢剑南说,“他们离得远不清楚,你在青州大约知晓,南境乱得很。”他是沧州出身,与南境八竿子打不着。谢旻允闻言皱眉:“这差事怎么会落在您头上?”“陛下的意思。”谢剑南含糊过去,“差不多。”他顿了很久:“仗打得真漂亮,爹收着信很高兴。”谢旻允哑了一瞬:“……难得从您嘴里听见夸我的话”“只是锋芒太露。”留了祸端,后半句他没说出口。“怎么就不能再忍忍呢?”谢旻允偏头:“就是不能。”谢剑南没出声,他端着斟满的酒杯站起身,直直倾倒在屋檐上。雪渐渐大了,迷了他的眼:“你其实很像我。”像他年轻的时候。表面看不出,心里却不服气,学不会忍气吞声,自然也得不到所谓的风平浪静。谢剑南站直身子,高高眺望着沧州:“你关伯父在这个地方守得比我久,但他不足以封侯拜相。”“您杀了宗加。”“他也可以杀。”谢剑南转身坐回去,目光渐深:“他有无数个可以一战封侯的机会,但他永远眼睁睁看着它逝去。永远的宿敌才是保命符,这个道理,我明白得晚了。”他想起多年前的某个雪夜。他们在众人面前争吵,全然不顾体面。明明可以再追,将残兵清理干净,少说得年安生。可统帅不肯下令。谢剑南很想给故去的旧友说声对不住。他如今困于囚笼,都是咎由自取。谢旻允心里忽然揪了一下:“您去南境,是不是因为——”“看见你像我,爹也很高兴。”谢剑南摆手,“替你挡这一回,往后再没这等好事了。”他声音越发低了:“……若不是我,陛下不会忌惮至此,其实丫头该恨我。”“不是您的错。”“是不是的,不紧要了。”谢剑南拍拍他的肩,“往后记着,遇事切莫冲动,要思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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