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丫头,跟那个短命鬼皇帝一样招人烦。
她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当年熠文帝也是这样,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冷酷无情。
喜欢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人。
现在这个南溪,简直跟他一模一样!
当初刚进宫那会儿,熠文帝还夸她哼得俏皮可爱。
那时她尚年轻貌美,一颦一笑都能牵动君王的心弦。
一次撒娇式的轻哼,竟能换来龙颜大悦,甚至还得了“玉莺儿”的封号。
那段日子,她曾以为自己是真正被宠爱着的。
才过了两年,皇帝就撂了后宫不管了。
熠文帝渐渐沉迷修道炼丹。
整日躲在偏殿打坐参悟,连例行召见嫔妃都懒得分神。
曾经热闹非凡的寝宫,变得冷冷清清。
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还不许她撒娇哼唧。
有一次她鼓起勇气前去请安。
刚想靠过去唤一声“陛下”,就被冰冷地斥责:“莫要聒噪。”
从此她再也不敢轻易靠近。
南溪:……
她察觉到了玉昭仪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她沉默片刻,并未继续逼迫,只是淡淡移开了视线。
玉昭仪心里把熠文帝骂了个底朝天。
她在心里一遍遍诅咒那位早已驾崩的帝王。
南溪刚才那句话,是否另有所指?
冷静下来想想,错的从来都不是玉昭仪。
一个女人被困在这深宫之中,所能依仗的唯有君恩。
而熠文帝先是给予希望,继而彻底抛弃。
怎能不让人心生怨怼?
他对柳皇后和其他嫔妃的态度,有时候连南溪都替他臊得慌。
对待正宫,他冷漠疏离,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懒得维持。
对待宠妃,他又忽冷忽热。
这种摇摆不定的态度,不仅伤了别人,也败坏了自身的威信。
但南溪压根不想掺和这种感情烂账。
她对那些琐碎的情爱纷争毫无兴趣。
既不关心谁与谁眉来眼去,也不在乎谁被冷落、谁受宠。
这类事情在她看来,不过是上位者无聊时打发时间的消遣。
而她,早已不屑于沦为看戏的人。
她喜欢掌握别人的生死大权。
她享受别人在她面前低头、颤抖,甚至求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