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又开始些微发抖。“又是装死又是让我顶罪,哈哈,还不止。”“顶罪的徒弟倒也不止我一个。”段月洲突然想到,“他为了按死我的嫌疑,还不惜把他最忠诚的狗,莫飞尘给推出来。”观云知按着他的话去想,是了,确实?如此?。一开始段月洲的罪,很大部分是被出现在剑宗里的莫飞尘给证实?的。因着师兄弟俩的关系是除了名的好,说莫飞尘死而复活夺取剑骨这事和段月洲没?关系简直无人相信。明明唯独那一次尸体?剑骨的剥离手法和旁的都不一样。而莫飞尘是如何暴露的。……在剑宗被应流玉当场发现,挑飞了面纱。却偏偏又没?能抓住,让莫飞尘给“逃”了。两人?在小?城中窥到真相,感到棘手。若是?应流玉先前一直在特意放水,那以他们二人?再加上傅携风之力?,是?否真的能顺利从天?刑司逃出来呢?…………这边两个人?冥思?苦想?,妖界入口却集结了一溜的修士。他们已有近万年未曾这样大规模地踏入妖界,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陶监使,我们只在这儿守着吗?”手下从人?群最远处跑来问?陶轲。“对。”陶轲想?都没想?,回答得非常简略。“可是?…我们已经在这儿候了七日了,真的没弄错吗?”手下走出去几步,又调转回来,挠挠头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修士们周围聚集的妖族从一只两只,到了一环两环。全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仿佛等他们一有动作,就要扑上来拼个你死我活。手下指着这越来越多的妖族让他看。一个个阴森的眼神还有些骇人?,他终于决定传信自己的上司再确认一次。“殿主,我们这儿一个进出的都没逮着,他们真的会从这经过吗?”陶轲对应流玉崇敬之余一向带有些畏惧,传出去的话明显一股气弱样。两地隔得远,传信也要一番时间。陶轲来回踱步,让他等应流玉的回复竟是?比被一帮妖族盯着更紧张。终于。“不?急,再候着。”应流玉冷冰冰的声音响在耳边,这下陶轲哪敢不?从,原地待着继续和妖族们两相对望。…………天?刑司主殿内。应流玉手中的传音符刚扑闪着飞走。“师弟啊,你这样,我都不?敢认了。”一炷香前,应流玉大步跨进殿内把傅携风两手反剪拴在椅背上。“……”应流玉向来不?回答傅携风的废话,只问?自己的,“你让他们跑的?”“跑什么?”傅携风眼珠一转,“师弟说谁?你的好?徒儿吗?”应流玉眼神凉凉的削他,室内安静得只有傅携风自己的呼吸声。“传了…不?过,可不?是?我让他们跑的。”“师弟不?会以为,那地方只有一个出口吧。”应流玉出剑直接指在傅携风双眼间,“少说废话,他们在哪。”“……师弟还真是?不?讲一点情面啊。”这根本吓不?到傅携风,依然是?那副欠揍的样子,几句话绕来绕去,誓要把应流玉急死。“做了师尊,对徒弟也是?这般冷漠呢。”他只当?眉间的剑不?存在,“徒弟的剑骨说取就取,徒弟的命也说拿就拿。”“哎呀,真是?无情呢。”傅携风装模作样地感叹,“昔日我以为师弟起?码在情感上是?个正常人?,唯一的毛病也就是?好?奇心重了些,没想?到……啧啧。”“师兄又何必装什么好?人?呢?”应流玉冷笑,剑又往前伸了伸,完全贴上了傅携风眉间皮肤,“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做给谁看呢?”“我原先还真想?过放他一马。”他终于多说了几句话,“可谁叫他修行?不?精,境界停滞,死都要死了,留着那剑骨浪费做什么?”“要怪,就怪他自己不?争气。”“哈哈哈哈哈。”傅携风突然捧腹大笑,全然不?顾撞在那剑上,“师弟,我倒是?想?知道,那小?子境界提不?上去,你真没刻意误导过吗?”他这突然的动静反而让应流玉下意识地把剑往后抽了抽。“我误导?我看是?你以己度……”“谁!”话未说完,应流玉捕捉到了来自头上砖瓦的响动,当?即不?管傅携风了,冲出殿外?灌足剑气直直挥向房顶。段月洲从砖瓦中滑了下来,落在地上。观云知蹲在屋檐上,手空伸着,显然是?没能来得及将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