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说是打错,那就一定是打错。
这是所有士兵心中根深蒂固的信念。
沈庭樾决策果断,从未失误。
可等等……
卫兵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
那人连里长名字、队伍专线都说得一清二楚。
连特征都对得上,还亲口说是未婚妻……
她说她从满城来,坐了整整两天的绿皮火车。
说她穿着淡蓝色的外套,手里拎着一个旧布包。
该不会是在打探消息……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站岗的战士脸色唰地变了。
如果是敌对势力伪装接近,那后果不堪设想。
里长掌握着整个东州防线的布防图。
一旦出事,将是重大泄密!
得赶紧通知招待所的人,先把那人稳住。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手心都冒出了汗。
“三号岗注意,满城火车站招待所有可疑人员自称里长亲属,立即监控其行动,没有命令不准放行!”
太不对劲了!
他抬头看了眼远处营区主楼的方向。
沈庭樾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转角。
另一边,陈建军忍不住抱怨。
“现在这些骗子胆子也太大了,听小吴说,那女的不仅讲得出咱们队伍里的事情,连咱们内部用的专线号码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更邪门的是,她还指名道姓地要找你,点名要见沈庭樾。你说说,这事儿传出去谁信?该不会真是敌方派来的间谍吧?”
“不然她怎么能这么清楚你的情况!”
陈建军语气加重。
沈庭樾猛地停下脚步。
一段几乎被他遗忘的记忆,突然从脑海深处翻涌而出。
很多年前,他还小,冬天围坐在火炉旁,爷爷眯着眼,一边抽着旱烟,一边闲聊般提过一句。
在他年幼时,家里曾托人给他定过一门娃娃亲。
对方是工区某位老队友的孙女,两家还交换过信物。
当时他年少不懂事,听过也就忘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被重新提起。
他猛然转身,一眼就看见那名卫兵已经沿着通道跑出一段路。
身影即将拐入营区大门方向。
他意识到对方可能误会了自己的意图。
“哎,里长,你这是去哪儿?”
陈建军愣了一下,见沈庭樾突然转身,也急忙跟上。
沈庭樾几步追上卫兵。
“站住。”
“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