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镖头言重了。”
邱白伸手虚扶,目光扫过车队,神色淡然道:“路见不平,力所能及之下施以援手,本是江湖同道分内之事,不必行此大礼。”
“倒是贵镖局伤亡不小,还是先救治伤员,稳定局面要紧。”
“无论如何,感谢道长施以援手!”
祁天彪闻言,感佩对方年纪轻轻,不仅武功高强,处事沉稳,更是仁心侠骨。
他迅速转身,招呼尚能行动的镖师和仆役,赶紧为受伤的同伴包扎止血。
也就在此时,中间那辆装饰更为精致的马车车帘被一只略显苍白的手掀开。
就看见一位身着锦缎长袍,看上去约莫五十来岁,面容儒雅的中年人,在小厮的搀扶下站在车辕上。
他经此大变,虽步履略显虚浮,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的神色,但眼神中尚存一丝镇定。
显然,他并非寻常商贾,而是久经场面之人。
他站在车辕上,望向邱白,轻笑出声。
“在下陈州同知刘清泉,感谢道长活命大恩!”
“敢问道长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此番恩情如山,刘某及全家必当铭记五内,竭力图报!”
“贫道山野之人,偶经此地罢了。”
邱白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车队中的那些箱子,神色一冷,只是拱手还礼,并无结交的意思。
他转身看向祁天彪,沉声道:“祁总镖头,你忙着,贫道先走一步。”
祁天彪听闻此言,心中升起几分不妙之感,紧紧皱起眉头。
思索一二,祁天彪连忙道:“不知道长去往何处?何不与我镖局同行?”
那陈州同知刘清泉见此,也是连忙开口道:“对啊,如今局势混乱,大家抱团同行,还能互相照应。”
“互相照应?”
邱白看了眼这位同知,嘴角挑起,脸上不屑的表情,丝毫不加掩饰。
“若非尔等贪腐盘剥,河南百姓又岂会造反?如今的局势混乱,那也是尔等造成的!”
刘清泉听得此言,却是连连摆手,叹息道:“唉,河道长此言差矣,河南局势糜烂至此,真非是刘某之过也。”
邱白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他出手驱散流民,是出于侠义,不愿见妇孺遭难,可也没想到,这贪官竟然藏在马车里。
若是知道这家伙藏在里面,他才不会出手。
在邱白的内心深处,对这些被逼造反的流民,是非常同情,且愿意相助的。
只是这其中的是非对错,牵扯到家国天下,又岂是他一人一时所能理清。
此番出手,但求问心无愧而已。
更何况,如今他在这个江湖上,还没有多大的名声,做不到一呼百应。
即便是想造反,改变天下的情况。
那也得先扬名天下,或者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大行其事。
而这里面,最好的机会,必然是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成为明教教主。
明教在天下的力量太大了!
“道长,你当真不愿同行吗?”
祁天彪见得这幕,连忙挥手,示意刘清泉赶紧回马车,自己则在旁边陪着笑脸。
毕竟,邱白的武功之高,实属罕见。
若是与他们同行,那全是好处。
“祁总镖头,你们保得镖,让道爷我很不喜欢。”
邱白抬眉看着他,嗤笑道:“莫非祁总镖头会为了道爷,放弃你们的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