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花,指节捏的太紧了些。”“是担心我会像长了翅膀的纸雁一样飞走么?别怕,你折的雁子会永远停在你的掌心。”“至于我这个床伴,都送到小桃花面前了,自然不会跑开。”岱赭对此的反应是斜瞥了眼柳青粲,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松了松。岱赭肃着脸,眼底是明晃晃的不信任,冷然道,“床伴的话不需要这么多,闭嘴。”而后闷头岱赭柳青粲往卧室的方向去。柳青粲被斥得一怔,而后无奈笑了笑。看来,这次想要安抚好小桃花,他得好好去学学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床伴了。听着耳边真的没了动静,岱赭薄唇抿了抿,心底略微有些不自在。他是不是真的对这个雄虫太凶了?岱赭眸子里坚冰破开一条裂缝,复而又快速复原,在心里暗暗冷笑——这只雄虫惯会用柔情攻势,一向都说得好听,指不定就是闲来无事逗他玩玩儿,等玩腻了,拍拍屁股就走了。什么不会走,不会跑,全是哄虫的,做不得真。他从前就是信了这一套,眼巴巴的把自己一颗心送到别人手上,结果落得个被揉得稀巴烂的下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神明不会为卑微乞求怜惜的他永远驻足,那他就将神明拽下王座,拖到自己的领地,让神明无情的眼里只有自己。眼里有他,心里迟早都会有他。就像那只纸雁一样,只有他自己攥到手里,才不会被风吹走,才会一直停在他身边,不是么?想跑,就掰折翅膀困在掌心。岱赭打定主意,一把将柳青粲扔进蓬松的床榻里。而后居高临下,眸色冷淡,声音没什么起伏,“也不是什么雄虫都能当我的床伴,要报名,先验货。”柳青粲很配合,含笑开口,“怎么验?”岱赭眉心动了动,眸底晦暗一片,波澜不惊,“身上衣服,脱。”“我自己来?”柳青粲耳尖微红,轻微挣扎了一句。顶着小桃花的目光宽衣解带什么的,多少有点儿不自在。但小桃花想看,也不是不行。“怎么?床伴这么金贵?还要我亲自伺候?”岱赭顿了顿,话里染上戏谑,“想让我伺候,也得先看看你验货合不合格。”话落,岱赭果然如同要给货物评分般,好整以暇地抱臂立在床前。床榻上传来衣料轻微摩擦的声音。柳青粲手指很灵活,一颗颗豌豆大小的扣子流畅地从扣眼里解放出来。衬衣扣子解到最后一颗时,柳青粲面上纠结闪现了一瞬,恰好被岱赭捕捉到,岱赭心底一紧。三年了,哄他的耐心就只有这么点儿么?岱赭阖眼,自嘲般勾唇轻笑了声,心底翻涌着扭曲的癫狂,没关系呀,这雄虫有点儿遮掩也好,他还没听过雄虫衣服撕裂的声音呢。一下子撕下来可比慢吞吞脱下来快多了。岱赭已然在黑暗里想好了用怎样的姿势固定柳青粲挣扎的双手,缓缓睁眼。下一刻,岱赭瞳孔猛然一缩,被眼前的艳色冲击得喉头发紧——柳青粲背对着他,轻薄的淡青衬衣没了束缚,随着动作松垮垮地下落,大方将包裹的莹白皮肉暴露在空气中。岱赭视线一寸寸地刮过,线条流畅的肩颈,轻薄漂亮的肩胛骨,再往下,是在衬衣里若隐若现的腰臀。侵略狼性的目光太难忽视,柳青粲回头,轻声询问着岱赭的意见,“小桃花,还继续么?”而他的指尖,也已经搭在了腰腹的金属上。好像只等岱赭的一声令下,货物就会坦诚相待。岱赭晃了晃神,受了蛊惑似的上前,抬手覆上柳青粲的指尖,声色低哑干渴,吐息间是化不开的欲望,“继续,剩下的,我亲自验。”……“还受的住么?”柳青粲松开岱赭湿红糜烂的舌尖,安抚性地贴脸蹭了蹭。“别废话!”岱赭仰躺在床榻上,压着喘叱了声,“做好你…嗯…你的身份该做的,床…嗯…床伴。”岱赭主动伸手勾住柳青粲脖颈,将他拉下来。柳青粲双手不着痕迹地扶稳了岱赭紧致的腰,任由他胡作非为地贪欢……夜,还很长。……翌日,阳光被厚重的床幔拍散光晕,柳青粲伸手拨开床幔,阳光与腕上银环碰撞出晃眼的银花,衬得柳青粲腕里的齿痕都有几分圣洁的味道。柳青粲顺着银环放远视线,只见银环一头连着他的腕子,一头悬在天花板上。他这是,被锁了?柳青粲一怔,眨了眨眼,驱走眼底的惺忪,颇有些兴味地凑近轻巧精致的银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