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斯踱步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几乎被堆成山的文件吸干精气的班乐尔。五彩乱发如群鸟飞蓬,双眼充血,面色浮白,照常浮光跃金的穿着也在惨白的灯光下黯然失色。霍尔斯在桌案前站定,熟悉的影子笼罩下来挡住光亮,伏案而作的班乐尔才觉察般抬头。此时霍尔斯身上呈现的还是班徳的全息影像,再加上刻意模仿的神态表情,只要没虫靠近乱摸,肉眼几乎分辨不出霍尔斯与班徳的差别。近两天,霍尔斯一直在小心而又频繁地露面,外界基本没有察觉班徳会长换了个芯子。而班乐尔,在公众虫的视野里,却是不知为何,一反常态地与班徳宣告决裂,甚至开始明里暗里争权。一整个纨绔子弟爆改野心儿子。对此,班徳选择拍手叫好,外界一直认为这是班徳训子初有成效。在班徳留下的光脑私信里,甚至有好几只有些私交的虫来问训子绝招。“班少爷,我给您带来了只雌虫。”直到霍尔斯开口,那陌生且疏离的称呼才让班乐尔从恍然的熟悉中回神。两天了,没听到雄父瞪着叫“死崽子”了,他往日梦寐以求的,怎么如今如愿以偿了还不高兴呢?班乐尔装作被迷了眼,揉了揉酸涩的眼眶,憋住情绪,装作成虫模样应道。“嗯。是谁?快请进来吧,想必是位有大本事的雌虫。”霍尔斯没说什么,只拿着班徳的拐杖敲了两下地板,一只高挑颀长的雌虫漫不经心地走了进来。一双红眸打眼的紧,里头仿佛藏着尸山血海。身着简单的黑色作战装,款式是仿照了军雌军装的干练,脚蹬着黑色皮靴,发型是干净利落的寸头,通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多余的繁复。班乐尔打眼看去,敏锐的瓦尔西,破局的关键“阿瑞斯?”班乐尔尝试轻唤了声。“嗯。”阿瑞斯出乎意料地应了。阿瑞斯的配合让班乐尔心里舒了口气,能相处就行。他身边确实缺可信的虫,也不扭捏,几句话就给阿瑞斯安排好了,“能得阿瑞斯阁下相助是班乐尔的荣幸,但目前班家鱼龙混杂,只能委屈阿瑞斯阁下暂且担任我的保镖虫。”“阿瑞斯阁下若有任何需求,可以告诉门外的护卫雌队长,他会尽全力满足。”说罢,又埋头在文件里,整间房里只有文件翻动的声响。阿瑞斯对班乐尔的安排没甚反应,只跨立在离班乐尔三步远的地方,那一双红眸宛如隐匿于黑暗中的猛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若是有不长眼的被他锁定,定难以逃脱其掌控。霍尔斯在一旁作壁上观,见两虫交流顺畅,阿瑞斯也对保镖身份适应的不错,才挑了挑眉,使了个眼色,出了房门。阿瑞斯被霍尔斯叫出来,带上房门后问道,“做什么?”“好梦药剂,浓缩版,带针头,一针好梦三小时。”霍尔斯把一罐子白色玻璃球似的好梦药剂塞进阿瑞斯手里,“冕下交代的,班少爷压力太大,没心思休息是会熬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