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别忧心,”岱赭熟知柳青粲的微表情,立马伸手抚平柳青粲微皱的眉头,道,“万事我都与哥哥同在。”“现下,还是先休息吧,不然对身子不好。”该部署的已经完成了,其余的谜团再要紧,也不及哥哥好好休息重要。说着,岱赭的温热就附上了柳青粲的手背,而后又撬开指缝,十指相扣的拉着柳青粲往会客厅外走。“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吧。”……三个小时前,班乐尔刚刚从班徳的书房里离开,揣着雄保会的信物,头昏脑胀的爬上了班徳防御系数拉满的飞行器。把各种可能给班乐尔揉碎了讲了三遍的班德,终于有空缓解一下自己的口干舌燥了。抿了两口茶水,班德对进门的熟悉气息冷不丁问了一句,“管家啊,你说,传言被盯上的雄虫最后全都会无一例外的失踪,是真是假啊?”管家将点心放在桌案上,不知怎的,点心落在桌案上,居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磕碰声。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书房里却格外清晰,引得班德不满地斜了一眼管家。管家仿佛没注意班德的神色,自顾自的回答里,照旧是满满的谦卑,但出口的话却是半点儿都合不上班德的心意,“依我拙见,应当是真的。”班徳闻言气哼一声,青玉山水盏猛扣在桌案上,溅出的茶水放大了墨玉桌面里破碎的脉络,“老夫就不能是个不会失踪的例外?”管家一贯高超的情商像是突然欠了费,看不到班德摆在明面上的怒火,耿直道,“不能。”得不到满意回答的班德脸色骤然阴沉,他顺手抓起茶盏,就像扔石头一样往管家的头上扔去。茶盏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直直闷撞上管家的额角。下一瞬,只听清脆一声,茶盏就在地上四分五裂,嫩绿的茶叶从管家的面庞处淅淅沥沥到地板上,仿佛是一条流窜而下的绿色诡异瀑布。下一秒,班德果不其然的开始发难,“老东西,老夫惯常用的茶盏你都接不住,不知道要你有何用,滚出去,一刻钟老夫见不到一模一样的茶盏,老夫就把你送进雄保会做成茶盏!”班德骂完心气还是不顺,数道攻击性精神力毫不客气的招呼上管家狼狈的身形。管家不敢闪避,硬生生的挨下,裸露的皮肤被抽出如青玉茶盏一般的青色。班德这才满意的移开了目光,落在了桌上摊开的文件上。这些个雌虫,都是贱皮子,稍微给他点儿好脸色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每每都要劳驾他收拾两顿,才能认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班德为自己御下有方正得意着呢,余光瞥见投射在墨玉桌面上的管家影子依旧一动不动,班德深感自己的权威遭到了挑衅,出口呵斥,“还杵在那儿碍眼做什么,还不出去给老夫寻茶盏!”令班徳意外的是,管家依旧头铁的站定在原地,像是在原地扎了根,喉咙里却突然溢出两声魔怔似的大笑。许是很多年都不曾有过发自内心的笑音,这两声笑得像被敲了两下的生锈破锣,畅快,自在,但粗粝难听。笑声里的危机和恶意不加掩饰,到了现在,班德再不明白就是脑子全喂了狗了。他算是知道了,为何如此多的雄虫都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应该都是被他们自认为忠心的狗反咬了吧。背后的虫,果真好手段,能精准策反那么多雄子身边的心腹,连他都中了招。外面的保卫虫他恐怕已经叫天天不应了,此时唯一的办法,只有不惊动管家的情况下,努力自救。班德深吸了两口气,像是为了不露怯似的,左手狠狠压下颤抖的右手指尖。再抬头,班德枯皱的脸上挤出了明显的讨好,谄媚的仰视着管家,简直和刚刚对管家呼来喝去的样子判若两虫。攻守转换,班徳忠实的践行着他奉行的那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不,他正满脸写着真诚,好声好气的为自己求一条生路,“管家,我待你也算不薄,当初可是我把只剩了一口气的你从雄保会带出来的。就是现在,我也不舍得你走上残害雄子的这条不归路啊!”管家挺直了弯曲数年以示谦卑的腰,笔挺的站姿,依稀可见当年浴血沙场的军雄风采。在班徳期许的目光下,管家面上漫不经心的掸着胸口处的茶叶,目光嘲弄地定在班德攀上左腕光脑动作的右手食指,呲笑开口,“会长不用白费功夫了,光脑信号是一丝一毫都不会泄露出去的。”班徳眼底阴狠一闪而过,讪笑着挪开手,跟管家打着商量,